蘇母獨自坐在房中,淚眼朦朧中,似乎看到一個五歲的小娃兒在窗下忙碌,便輕輕起身走到窗前,便見那小娃兒,正費力地在地上挖著土,不由問道“你在做什麼?”
那小娃兒回身道“母親,孩兒明日便要隨師父去山上了,這一去不知要多久。孩兒想念母親。”言罷,便低頭拭淚。
蘇母不動不言。
那娃兒又道“孩兒聽先生說,隻要在母親的窗下種下萱草,等日後母親想念孩兒時,便可聞到萱草的香味,便不會因思念麵感傷!”
蘇母聞言,喃喃道“北堂幽暗,可以種萱。”
“是啊,先生也是這般說的。”
蘇母忽地失聲痛哭,衝出房門,向那小小身影衝去,隻是方到跟前,卻發現,那裏根本就沒有什麼小孩子,唯有一株細柳。
蘇母蹲在地上,眼中淚水再也停不下來。
蘇一白端坐在書房中,沈鼐便立在對麵。
“這麼說,你們回來時遇到不明人物刺殺?”
“是的,大哥,我無能,沒能擒住他們。”
蘇一白沉吟道“他們的目標是阿遮?”
“是的。”
“阿遮素來低調,怎會有人想要殺他?此事定要嚴察!鼐,交給你了,別讓我失望。”
“大哥盡管放心。還有,同兩位少爺一同回來的還有一人,叫連客初,我懷疑他與連弼有關,隻是苦無證據。”
“連客初,連客初。算了,連客初的事你不要管了。”
“是。”
待沈鼐退下,蘇一白喃喃道“連客初不就是他的兒子嗎,聽說他與三殿下交好,他來,所為何事?”
忽地高聲道“去將沈鼐找回來!”
不多時沈鼐至,不解道“大哥,怎麼了?”
“我問你,連客初可是獨自一人?”
沈鼐一愣,道“不是,還有一人叫景臨,隻是他並無可疑之處。大哥,怎麼了?”
“景臨,景臨!”忽地目射精光“三殿下,段景臨。”
沈鼐大驚“什麼,他是三殿下?我今日還,還將他二人趕走了。這如何是好?”又道“他一直纏著大少爺,難道,他知道些什麼?”
蘇一白道“你說他纏著阿遮?”
“正是,初時我還在奇怪,原來如此。”
“三殿下微服而來,你不可聲張,另外派人暗中保護他二人。”
“是!”沈鼐應道,良久又道“那麼,那個連客初真的是連弼獨子?”
蘇一白點點頭“看來風波要起了。”
蘇家兄弟先是去查看淺淺堯兒葉莫莫三人情況,又說了會子話,便各自睡去。
次日清晨,蘇慕言依例早起,讓小廝給何之許送了封信,約他在棲鄀齋見麵,暢會別情。
又與蘇桓聊了會,便徑自去了。
蘇慕言獨自坐在雅間,喚酒保上了七八壇美酒,見何之許未來,便自斟自飲起來。
待酒微熏,何之許方姍姍而來遲。
見蘇慕言已喝了小半壇,忙是上前道“我說十二少,勞駕您老下次約我時能不能過了晌午?這太陽他老人家都還沒睡醒好不好?”
蘇慕言哈哈笑道“是太陽沒睡醒還是你沒醒?”
何之許眯著眼睛道“有區別?”
蘇慕言不接言,反而是給他倒滿酒,道“來,喝,小爺今日高興!”
何之許無奈道“你找我來,是為喝酒?”
蘇慕言點頭“不然呢?”
“十二少,我們上次分別,便是在這棲鄀齋吧!我記得那時是有人將你約去了,然後,你第二天便影也沒了?怎麼,不會是真是外麵有一口,要找你負責吧!否則你怎地跑得比兔子還快?”
蘇慕言放下酒碗“胡說什麼,小爺是這種人嘛!”
何之許挑著眼睛看他,一臉不信的樣子。
蘇慕言一窒“哎,約我的是葉小姐,她與衛廷琚兩情相悅,求我成全。所以,我才出此下策。”
何之許點頭道“的確是下下策!”忽地站起“什麼?姓衛的小白臉竟敢橫刀奪愛?娘的,老子這就找他去,敢搶我弟妹?”說著便要奪門而去。
蘇慕言慌忙將他拉回,陪笑道“哎哎,之許啊,你先別激動,這事我也同意,你就別摻和了。而且,嘿嘿我大哥回來了,哈哈!”
何之許愣道“這事你大哥也知道?”
“是啊,來來,此事休提,我們今日一醉方休。”
何之許見他無事,便也平複下來,與蘇慕言推杯把盞,拚起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