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何之許一臉認同“蘇老伯說得太對了!龍盤母夜叉,當真貼切,這母夜叉啊,她拆散我和我的美人,老子就應該將她丟回她的尼姑庵,好好的尼姑不事佛祖,專幹別人好事!”念及心事,忽地高聲道“靜昔老賊尼,我咒你不得好死!死後墜入阿鼻地獄!”
蘇慕言附和道“對,靜昔老賤人,敢動我兄弟的女人,我和你誓不兩立!”
一時之間,二人就著靜昔的各種話題大出汙語。
正巧,今日季青耬等人在棲鄀齋小聚,本是乘興而來,卻不想方到走廊,便聽到有人大肆折辱本社元老,眾人不禁義憤填膺,破門而入。
一人道“是何人口出妄言?敢對靜昔師太不恭?”
蘇慕言斜眼看著一群不速之客,推了推何之許“喂!有客來,你醒醒!我瞧著怎麼像是季青耬那群偽君子呢?”
何之許似與季青耬有宿仇“什麼,急上青樓來了!在哪?”
季青耬強忍怒氣,道“何大少,蘇十二少,我們素來井水不犯河水,今日為何汙我詩社前輩?”
便聽身後有人道“哼,一群腦子裏都是石頭的家夥,今日若沒個說法,便由你們兩家長輩外負責好了!”
季青耬一愣,心道“這二人明顯是喝多了,以致失言,我等前來出是麵上過不去罷了,他二人若能道個歉,此事也可揭過,隻是你這樣說,不是擺明要將此事鬧大嘛,且不說事關靜昔師太名譽,便是蘇何兩家與詩社也會為此不休。這如何是好?”
那人一言,立時將蘇何二人惹急,這二人平日天不怕地不怕,卻都是個“懼父”的主,聞言,便反唇相譏。
“嘿嘿,我說之許啊,這幫酸丁平日便愛裝風流,且瞧瞧這一個個的,肚子裏沒三斤文墨,偏要自稱是什麼文鬥,我看啊,也就是頭像個鬥罷了!”
何之許立時點頭道“正是,正是,十二少所言甚是!”
聽到附和,蘇慕言不禁將頭高抬“我看整個龍盤詩社都是些偽君子,假道學先生,哼,他們肚子裏的學問加在一起,也不及我大哥一個零頭罷了!”
“那是,誰能和蘇大哥相比!我看還不如一個腳指呢!”
聞言,一幫文人大怒“爾等莽夫!”
何之許大笑“來啊,這幫酸丁!去將靜昔老賊尼叫來,看小爺不好好教訓她!讓分了知道知道小爺的厲害!”
“是極是極!”
於是便有些人按捺不住,上前教訓二人,卻反為蘇何二人所製。
何之許大怒道“你們這幫文人,便都是些吃軟飯的,有能耐的便上戰場殺敵!天天吟個屁!”
聞言,蘇慕言正要點頭,忽學不妥,也怒道“之許,你說什麼!小爺大哥也是文人,你敢說我大哥!”
於是不管地上哀嚎的眾人,便向何之許撲去。二人撕打起來。
看得季青耬等人不知如何是好!便隻好躲在一旁,免受池魚之殃。
此時季青耬的敘述不免不實,畢竟有些話不是他這個儒生能說出來的,不過眾人也能聽出個所以然來。
蘇幕遮聽過後不免尷尬,看向靜昔師太時,眼中帶著歉意。
淺淺強自忍著笑意,與堯兒躲在蘇幕遮身後,不肯出來。
倒是沈雲卿似無所覺,仍是一臉高深莫測,看著蘇幕遮,不見喜怒。
而此次風波的主角靜昔師太卻冷笑道“原來有蘇十二少心中我龍盤詩社一眾人等,竟不及蘇大少,看來,今日我龍盤便要向蘇大少請教一番了!”
眾人一愣,便是蘇幕遮也絕沒想到,這靜昔聽了蘇何二人的醉言,竟首先想到的是為龍盤詩社正名,看來在她心中一人得失永不及詩社聲名。想到此處,蘇幕遮等人不禁心生敬佩,隻是這敬佩之情稍起,便又被打亂。
與蘇幕遮請教?已然名動大宣的靜昔要向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請教,若是傳出去,隻怕無人相信,不過事情便發生在眾人眼前,容不得不信。
便是沈雲卿也皺眉道“師太,之前的事隻是小孩子的醉言,當不得真兒,何況,此事與這蘇大少無關啊!”
靜昔冷冷道“我此刻與蘇大少請教,也與蘇慕言無關,隻是今日恰逢其會罷了,若是今日不得遇,他日我也會親上侯府的!”
此言一出,眾皆嘩然,尤其是季青耬,心中更是後悔,若是早能將幾人送走,便不會有請教一事了,隻怕此事一經傳出,世人便會定個龍盤詩社“以大欺小”之罪,於詩社名聲不利,隻是此刻已無力回天,縱使靜昔師太收回此意,也是無濟於事的。一時之間,心亂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