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太過抬舉我,我隻能盡力了,畢竟此事牽扯到文武之爭!我人微言輕,隻怕……”
清流居,清流處。
“老爺,便是如此,兩位少爺雖未吃虧,但此事終究有侯府名聲,屬下不敢擅自作主。”一錦衣中年人立在堂前,恭聲道。本以為會是一場狂風暴雨,哪知站了許久,卻聽蘇一白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好!罵得好!當真不愧是我蘇一白的兒子,老徐!這才叫虎父無犬子!龍盤詩社那幫人我早就想教訓了,沒想到,竟被我兒子開了先!哈哈哈哈……”
“可是,老爺,若是因此引發彭淮政權之亂,我們當如何收場?”
“政權之亂,嘿嘿,文人嘛,隻會耍個嘴皮子而已,能翻起什麼大浪?由他們鬧去吧,最後有我輕璧侯在,那個敢動我侯府,那便試試我輕璧侯的寶劍可有蒙塵?”言語之中殺伐之氣噴薄而出。
那位徐姓人見此,眼中流露出強烈的崇拜之情,心道“這才是當年金戈鐵馬的輕璧侯啊!”
蘇一白自豪良久,忽地道“小言呢?”
徐姓人斂目道“二少被人送回後便被桓少爺安置在房中了,現在,桓少爺正在想法子處理此事,怕老爺您責備呢!”
聞言,蘇一白道“這府中先是有夫人,而後便是阿遮,現在便連阿桓也要給他擦屁股!哎,我這兒子,少了曆練,難成大器。”言語中有著深深的擔憂。
淺淺獨立庭中,想起蘇幕遮臨行時的言語,不禁心生期待。忽有所感,道“出來!”
便有一英偉男子一躍而出,揖禮道“梵鎮星見過主子!”
淺淺麵色轉柔,“不是說三日後見嗎?怎地又來了?”
梵鎮星恭聲道“齊王遇刺!生死不明,故來稟告。”
淺淺一驚“什麼?何時的事,可有線索?”
“半個時辰前傳來的消息,言道是齊王舊部酈左叛主,刺傷了齊王,如今已然逃脫了,現齊王府一幹事宜由小王爺打理。”
淺淺沉吟道“齊王傷得可重?為何會生死不明?可有廷醫診治?”
“現在消息還沒有傳來,屬下不知。”
淺淺不言。良久道“立刻從無妄崖中調出酈左的卷宗,我要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聖!哼!”
“是,不過主子不打算現在回去?”
“我尚有要事,三天後,便會與你會合,你放心!”
梵鎮星道“我是怕主子做慣了蕭淺沫,便忘了明千意是誰!”
淺淺一愣“梵,你不必擔心。”
便不再言語。梵鎮星也悄悄退出。
彭淮客棧,一室藥香。
連客初坐在床頭,手中端著瓷碗,看著一臉病色的景臨,埋怨道“你瞧瞧你,一離了蘇幕遮便生了病,哎!若有下次,我便不再管你了!”
景臨笑眯眯地看著他“初初,你我自小相識,這般話我已然聽了無數次了。”言罷,笑意更深了。
連客初瞪著他,無奈道“是啊,從小我便這樣說,可你從未改過,聽說這蘇幕遮在侯府並不甚好,你真的打算,與他相認嗎?”
景臨神色一整“無論如何,我都要完成母妃的願望!當年蘇皇後待母妃極好,若非後來出了事,現在我一定也有個很疼我的姨母。”
連客初忙打斷道“好了,好了,這話我聽了無數遍了,不過你想過沒有,若是此事真相大白,那麼蘇一白所犯欺君,蘇家,隻怕便會再遭浩劫,這可不是你想看到了吧!”
聞言,景臨一歎“是啊,當年的事,已令蘇侯爺謫居彭淮,在朝堂之上也是束手束腳,若是……哎,初初,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連客初也隻是低著頭,良久道“臨三,你若信我,便不要再提認兄一事,與蘇幕遮相交,也隻能到此為止,否則,於你、於我、於蘇幕遮甚至蘇家全無好處!”
“咳咳……咳咳……”聞言景臨劇烈咳嗽起來,連客初慌忙去扶,不多時,景臨苦道“你說的我又何嚐不知,隻是,這不但是母妃的願望,想必,也是蘇姨母的遺願了吧,她一定希望大哥能夠回歸正統。”
“罷了,罷了,此事我拗不過你,不過你莫要操之過急……”
“你放心,這麼多年都過去了,還急在一時嗎?”
“我真後悔,當時為何要答應你查出兩位皇子的消息。”
景臨歎道“不知何時才能查到大皇子的下落。”似乎觸及心事,景臨雙目迷茫,連客初也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