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言吐了吐舌頭,道“還好啊,有大哥你在,否則啊,哎,你以後可就真的看不見我了!”
蘇幕遮笑道“就你會說,放心吧,父親此時氣已消了!”
蘇慕言跳了起來“真的?”
見蘇幕遮點頭,蘇慕言大笑“哈哈!我就說嘛,咱們一群武將!做事怎麼畏畏縮縮!爹爹老頭子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蘇幕遮一愣,忽地笑道“原來如此!”
蘇慕言奇道“大哥你在說什麼?”
蘇幕遮道“我還在想,為何父親這次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有些縱容的樣子,原來是為此!”言罷不由自嘲一笑“原來一直格格不入的,是我!”
蘇慕言立在蘇幕遮麵前,道“大哥,我不懂你說話!”
“我自小便習慣了文人的思想,此刻將我送到軍營中,隻怕會倍受排斥!同樣道理,我留在父親身邊,也會因為文武之別,而導致意見諸多分歧,便如上次說要對付九流山一般,久而久之”
蘇幕遮低下頭去,不再言語。
蘇慕言已然明了,不知當說些什麼也隻好不言。
蘇幕遮忽地笑道“小言,走吧!”
“哦!”蘇慕言傻傻應著。
放鶴樓,沒有了瀛寰,秦晤歌一人,稍顯寂寞。
放下手中的《民相九諫》,秦晤歌來到窗前,遠遠望著大宣方向,唇邊一抹笑意。“蘇幕遮,不知這份大禮你可喜歡?算來,你可是一直沒有接招啊!這怎麼可以呢?天師,公主嗬嗬,你們還太嫩了!”
想了又想,又道“不過,聽說朱璉去了彭淮,那裏,他可不適合,若是呆得久了,可是不利於蘇幕遮的成長啊!我還期待著未來的他與我一爭雄雌!隻是堯兒”秦晤歌竟無法再說下去。
那個鍾靈毓秀的小姑娘,便如芝草一般長在秦晤歌的心上,除之不能,又近之不能。想到此處,秦晤歌忽地雙目一凝,冷硬道“既然你出現在我麵前,就不要怪我拉你一同下水,他日不論是地獄還是刀山,你都是我的這十六年來,你是我除了他,最想要的。”
忽聽門外有人道“主子,淇蘭居傳來了消息,請主子過目!”
秦晤歌道“進來!”
便有一人躬身邁入,將手中漆條交給秦晤歌。
秦晤歌伸手接過,便揮手命他退下。
待展開字條,便見上書“上天垂憐,得賜麟兒;以告晤歌,共禱蒼冥。”
秦晤歌看著娟秀字跡,不由怔愣半晌,心中一時之間充滿柔情。
想到那個未出世的孩子,一時失神“算來,現在他應該隻有兩個月大吧!等到年前,他便要出生了,是我的親人了。”
秦晤歌的眼睛有些濕潤的,這麼多年,自己一直是一個人,終於發現,原來馬上便不會孤單了,秦晤歌便這樣什麼都不多想,隻是細想著未來寶貝的模樣,呆呆過了許久,終於他道“來人,立刻派人將清子接到放鶴樓來!”
不多時,又伏在書案上寫一封信,用心漆好,才喚人,道“將這信送到義父手中,既有喜事,也該讓他老人家也樂樂!”
想了想,又道“讓綺冥堂出手,務要將清子平安送到我這裏!”
秦晤歌又連發十幾道命令,才罷。
之後他猶豫的良久,才又寫下一信,方要喚人,又立刻毀了,喃喃道“算了,不必告知他了!就這樣吧!”
秦晤歌出了放鶴樓,向北而去,不多時便出了城門,來到一處莊園,便推門而入。
園內隻有三五老仆,見秦晤歌來了,隻是簡單行禮,便都退下了,他們知道,這園子是秦晤歌的禁忌,因此,誰也為敢多言。
秦晤歌步伐沉重地來到一處竹林。林中卻立著一大一小兩位墳塋。
墳上無片草,想來是秦晤歌時常來此整理,秦晤歌便隨身坐在墳前,道“娘,弟弟,我又來看你們了,你們在那邊過得還好嗎?”
秦晤歌隨手拂了拂地麵,笑道“不知道弟弟有沒有淘氣,娘,我來是為了告訴你們了個好消息的,娘,您要做祖母了!”
秦晤歌臉上帶著笑,仿佛麵前當真站著一個盈盈女子一般。
“娘,晤歌已有數月未來了,我知道娘一向關心舅舅的情況,您放心,舅舅一切都好!”
“娘,總有一天我會破除誓言,找到那人,要他還您一個公道!”
“娘,那一天,不遠了!”
“娘,這些年我很苦,也很想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