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森霆的腳步明顯頓了一下，手上也有個握在一起的小動作，忽然便徑直朝她走過來。
這忽然的動作倒是讓吳子曦不自覺後退了一步，心裏竟然有些緊張。
“你不說我都忘了你是心理醫生，那你能看出來我都在想什麼嗎？”徐森霆重新坐下去，認真地看著她問道，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
“你在想什麼自己不知道？”
“不知道。”徐森霆笑得有些無奈，“所以你能告訴我我在想什麼嗎？”
今天晚上的徐森霆似乎有些奇怪，雖然她一直覺得他是個心思很重的人，可這忽然放下一身戒備暴露在她麵前，實在讓她有些無措。
更關鍵的在於，她似乎對他有些心動了，所以當局者迷……
“心理醫生是可以幫病人疏導一些心理問題，但不代表我們可以隨意窺伺別人的心事。”吳子曦抿了抿唇回答。
徐森霆扯了扯嘴角，似乎有些失望，隨後眼中又劃過一絲光彩，繼續笑看著她問道：“那催眠呢，催眠以後不是潛意識都暴露了嗎？”
聽到這話，吳子曦不覺皺眉，徐森霆好像更奇怪了……
“催眠是治療的一種，但術業有專攻，我會一些，但算不上擅長。如果你想做，我也可以替你做……”吳子曦握著拳頭，聲音有些顫抖，之前的記憶再一次浮現在她腦海裏。
“算了，不用，我還是不太喜歡徹底暴露在別人麵前。”吳子曦的話還沒有說完，徐森霆已經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而她聽到這回答反而鬆了口氣，呼吸也逐漸平穩下來。
“要不你跟我講講你之前的事？”徐森霆似乎看出了什麼，雙手枕在腦袋後麵，眯上了眼睛，一副準備好要聽故事的架勢。
“你不是應該把我都調查清楚了嗎？”這種有錢人，在跟一個人接觸的時候都是會把人祖孫三代都扒個遍的吧，吳子曦一直都是這樣以為。
徐森霆倒也不否認：“的確調查得差不多了，但最真實的細節還有故事隻有你能告訴我，不是嗎？”
徐森霆這麼說好像也沒什麼問題。
吳子曦在那裏站了會兒，總算想通了些什麼，歎了口氣坐下去。
“我當時在跟男孩做心理治療，采用的是催眠療法，本來男孩的情況已經在好轉了，但是突然有一天他爸爸媽媽帶了一大群人到醫院裏來，說是我趁著催眠的空檔對他進行了性侵。後來在醫院檢查，的確發現有……痕跡。”
“你沒為自己辯解過？或者去尋找真相？”
“都不重要了。”吳子曦輕笑著開口，也不知究竟是在笑誰，“那件事鬧得很大，我對醫院的形象造成了很大影響，沒有人會聽我解釋，也沒有別的醫院會要我。”
許久沒有人說話，吳子曦看著徐森霆，那眯著眼一臉平靜的樣子，實在很讓人懷疑他是不是睡過去了。
正當吳子曦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徐森霆忽然開口：“雖然可能遲了些，但我會替你討回公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