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靜得連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見，徐森霆麵色平和地看著吳子曦，跟她的懊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你，就不能考慮下我說的話？”吳子曦克製著自己的脾氣，盡量平和地問道。
“我出去睡，你好好考慮。”徐森霆說著，把被子拎起來扛在自己身上，轉身離開。
這句話什麼都沒回答，但又回答了。
吳子曦頹然地躺在床上，腦袋徹底亂了，閉上眼，額頭上眉頭緊皺。
不管怎樣，有件事她現在非做不可了吧？
起身，來到書桌前，紙筆，信封，她俯著身，很認真地寫著什麼。
筆成，吳子曦把紙折好，塞進信封裏，特意又用手把其撫平，這才放在桌上用書壓上。
第二天一大早，吳子曦把信放進包裏後下樓拿了兩片麵包就跑掉了。
薑姨她們知道兩人正在置氣，也不好多問什麼，隻能在心裏求著這兩位能夠早日和好。
吳子曦今天去得格外早，本來打算找薑悅霖的，結果人沒到，便特意等了等。
大概八點的樣子，薑悅霖才穿著一身白色西裝出現在門口，頭發梳得整齊，帶著眼睛，但還是難掩一臉的疲倦，看樣子他昨晚也沒有睡好。
“學長。”吳子曦主動上前笑著打了個招呼。
“你今天怎麼那麼早？”
“有點事找你。”
薑悅霖愣了下，眼中有些不祥的預感，但還是朝著吳子曦笑了笑，轉身去更衣室換衣服去了。
吳子曦不好跟上去，隻能等他換好衣服出來才跟著去辦公室。
“學長，我想辭職。”心裏雖然是各種愧疚，但現在沒時間管這些了，吳子曦也不囉嗦，點頭致歉，隨即把辭職信雙手奉了上去。
吳子曦低著頭，就這麼靜靜地站在那裏，反而有了一種無形的壓力。
一時間，薑悅霖都不肯去接這封信，心裏五味陳雜，半晌看著吳子曦問道：“為什麼？”
“因為我現在的情況，辭職比較好。”吳子曦的聲音不卑不亢。
“你自己不想做了？”薑悅霖今天不是那麼好說話，看得出來，他一點不想吳子曦辭職。
這一問，吳子曦忽然不知該怎麼回答，奶奶的臉浮現在她腦海裏，心頭揪得疼，她這才回答道：“對，我不想做了。”
“嘭”的一聲，薑悅霖臉上滿是怒氣，衝動地在桌上拍了一掌，眼裏是恨鐵不成鋼之情，直直看著吳子曦：“子曦，你什麼時候能為自己考慮一下？你自己的未來！”
這麼些年，雖然兩人從沒有在一起過，但薑悅霖自認對吳子曦還是有些了解的，吳子曦今天忽然來找自己說這個，一定不會是因為自己的緣故。
吳子曦有多喜歡心理學，他大學的時候便知道了，試問一個那麼喜歡心理學的人怎麼會在一瞬間就改變了喜好？
剛才薑悅霖拍桌子那一聲將吳子曦鎮住了，可是好像也清醒些了。
這些日子，她一直在想著別人如何如何，自己夾在中間有多難受隻有她知道。曾經蘇藍問過她，什麼時候能學會保護自己，那時的不以為意，現在卻體會到了，原來自己一直都沒學會保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