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徐森霆沒有開口說話，隻是同樣蹲下身，輕輕倚靠著那門，隔著一道門的距離，吳子曦好像也能感覺到徐森霆滿心的悲慟。
空氣好像連流動都停止了，隻剩下死一般的沉寂，吳子曦胸口很堵，隻覺得心煩意亂。
“所以，什麼是愛情？”過了不知多久，徐森霆忽然開口問了一句。
吳子曦望著麵前空蕩蕩的衛生間，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從年幼目睹父母分離開始，她就不想談戀愛，總覺得戀愛是騙人的，愛情是騙人的。後來稀裏糊塗認識了徐森霆，是他一點點融化她冰凍的心，讓她覺得有人可以依靠有人可以相信。
愛情是什麼，是執子之手是不離不棄，可她現在給不了！
“阿霆，我們都還年輕，未來還可以遇到那麼多的人，為什麼不願意嚐試呢？隻要去嚐試了，你才可能發現新的可能。或許，或許到時你就知道什麼是愛情了。”雖然在努力隱忍，可吳子曦的聲音裏還是難免露出些許的哽咽。
“子曦，你大概不會記得，其實我們很早就見過麵了。”徐森霆忽然開口，眼神變得迷蒙，那個夏天重新出現在他腦海裏，那個女孩，那臉上的堅毅笑容。
嘴唇輕啟，徐森霆娓娓道：“應該是初中吧，我曾經見過你一麵，那個時候我就覺得你很好看，雖然沒有太過在意，可後來不管我看到誰，我都覺得不如你，也沒有談戀愛的心思。”
“後來見到你，其實我沒有認出來，後來去查資料，所有線索重合在一起，我這才敢確定你就是那個女孩。我提出結婚，一方麵是為了小饅頭，可另一方麵……其實是我自己也說不出來的心魔在作祟，隻覺得和你結婚，應該挺不錯的。”
“這麼多年，我沒有刻意找過你，也沒有刻意非你不娶，但現實就是，除了你，其他人總覺得怪怪的，也沒有在一起的欲望。你說……你叫我以後如何嚐試？”
她們以前竟然見過，吳子曦著實被驚住了，雙手死死握在一起就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回答。
她不信什麼唯一，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唯一，可現在，她終於意識到徐森霆就是她的唯一。往後餘生，不是遇不到更好的人，隻是容不下更好的人。
就算以後都隻是自己一個人，她也認了，隻要他能過得更好就是。
“阿霆。”吳子曦一直掐著自己的手，努力讓自己狠下心來，“未來很長的。”
很短一句話，但已經說明了她的意思。
聽到外麵一陣歎息，徐森霆開口：“我不逼你，以後也不會糾纏你，隻是你別躲我，小饅頭薑姨還一直念著你。”
吳子曦沉默了會兒，但知道這已經算是徐森霆做的很大讓步，這才應了聲：“好，我以後不躲了。”
吳子曦去洗了把臉，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麼狼狽，這才開門出去。
徐森霆眼眶微紅，不知剛才是不是也哭過的緣故，隻是這會兒看到她還主動笑了笑：“你要走了嗎？”
吳子曦咬著唇，有些猶豫，也有點擔心，就是沒有開口。
“要是你過意不去，那就陪我吃頓飯，我點外麵。”明明心裏也不好受，但徐森霆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挺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