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門跳飯店的一個包間裏,劉豐和白浩然正在推杯換盞,真正的事情還沒有開始談,而兩人已經有了五分的醉意。
白浩然是被劉豐邀請過來的,他也是極力想要搭上劉豐這根線,在分局的紀委中,想要像上麵升遷比較困哪,如果在沒有一個強力的奧援,那更是難上加難,已經蹉跎近二十年的白浩然,對這裏麵的道道十分清楚,所以一經劉豐邀請,他就欣然答應下來。
又碰了一杯酒之後,兩人都是把杯中的酒水喝了個底朝天,相視笑過之後,才聽白浩然說道:“劉老弟,你找的這個地方真是不賴,有這麼好的彩頭,你以後肯定是官運亨通,步步高升啊。”
漂亮話誰都會說,劉豐見他說的這樣露骨,也不是很在意,隻是淡淡的笑了笑,也是奉承道:“白哥也不賴啊,雖說紀委的工作有些乏味,但是隻要能經手辦幾個案子,讓領導賞識到你,想要再進一步,也不是什麼難事。”
白浩然剛想自謙一番,卻突然感到劉豐的話裏有話,他將眼睛瞪的溜圓,姿態放的卻是非常低,帶著請教的語氣問道:“老弟這話好像另有所指啊,能不能給你這個不成器的哥哥指條明路,我那邊壓的案子不少,可是卻不是什麼案子都能辦的。”
劉豐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不能說紀委那邊每天都會接到舉報的材料,但每個月都會有好幾起的,也沒有聽說紀委天天都在查案,有很多案子,不是栽贓陷害,就是被舉報人位置太高,他們這個級別的紀委人員根本就不敢去查。
而一些小領導的案子,又到不了他那裏,所以白浩然工作至今,也沒辦過幾件漂亮案子,是靠著熬資曆才混到了現在這個副主任的位置上。
劉豐搖搖頭,說道:“我說老哥你真是燈下黑啊,如果想讓領導記住你,不論案子大小,隻要是要在領導的眼皮子下麵幹活,才會讓領導記住,你想想看最近有沒有這種類型的案子,羅局很容易就能知道的小案子。”
劉豐說這話已經非常露骨,就差直接把鄭光濟的名字說出來,他相信白浩然是個聰明人,自己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地步,要是他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那他這個朋友,也沒有必要交下去了。
和這麼笨的家夥謀事,早晚有一天會將自己坑進去,有句話說的很好,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白浩然當然不是豬隊友,紀委的案子隻要不是直接送到紀委書記那裏的,都會先在監察室過一遍,隻有監察室認為有價值辦的案子,才會提送給紀委常書記那裏,由領導決定是否去繼續辦下去。
白浩然突然想起近期有個舉報材料,是舉報鐵路賓館經理鄭光濟的事情,他本來沒當回事,主要還是因為案子太小,這種匿名舉報材料,他見過很多,很多都是偽造的,如果真要是報上去詳查,自己老板那裏肯定是通不過的,索性他就把這個事情給壓了下去。
想到這裏,白浩然突然一驚,他記得上次跟劉豐吃飯的時候,他好像是問過一嘴匿名舉報的事情,怎麼把這茬給忘記了,看來他今天邀請自己吃飯,絕不是無的放矢,這是要拿自己當槍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