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廳內,眾多貴族無不屏住呼吸,看著場內輾轉騰挪的身影。此刻的宴會廳早已是一片狼藉,揮舞的武器、潑灑的鬥氣將原本富麗堂皇的大廳變成了染料鋪般的存在,酒液、菜肴滿地都是。
毫無疑問,岡薩雷斯在決鬥伊始便陷入絕對的下風。即便他可以壓縮鬥氣,但也就十級強度,且不能持久;即便他擁有血脈之力的加成,但對方也不是什麼平民武士,血脈同樣強悍。
因此,岡薩雷斯隻能依仗著英靈附體過,得到了一位英靈一部分戰鬥經驗的優勢,揮舞著納古斯之劍將攻擊一一引向一旁。但明眼人都明白,雖然這種引導消耗不大,但時間一長,岡薩雷斯的失敗就成了必然。
此刻的岡薩雷斯遠比外人想象得艱難,他不僅僅要同格羅夫、布蘭德鬥爭,更要鎮壓體內不斷翻騰的血氣和試圖突破的鬥氣。兩種截然不同的能力在體內鬥爭,相互鎮壓,造成的壓力可一點都不比外界的壓力小!
這種來自內外的雙重壓力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大,甚至岡薩雷斯的神智都有些模糊了,他的動作也越發的遲緩,這使得場外的同盟貴族的心都提了起來。這次決鬥,可不僅僅是岡薩雷斯和布蘭德、格羅夫,更多的代表了同盟貴族與撒古拉斯貴族的尊嚴之爭!
就在下一刻,岡薩雷斯動作一緩,中門大漏,布蘭德抓住機會,一錘砸在了岡薩雷斯的前胸!一聲悶響之後,岡薩雷斯如遭雷擊,整個人倒飛了出去,嘴角一絲鮮血緩緩流下。
布蘭德和格羅夫同時停下進攻,看著靠著牆喘著氣的岡薩雷斯,眼中沒有不屑,反倒是凝重居多。在兩名比自己高出二三級的戰士的攻擊下,堅持到這種程度,他們自問是很難辦到。
不過凝重歸凝重,布蘭德的嘴上可沒閑著:“這就是聖萊茵同盟的戰鬥技藝?你就靠著這個,守護著貴族的榮耀、自己的信條?怪不得你麵對自己最心愛的女孩,卻不敢表白,甚至看著她將你遺忘!你呢,卻隻能默默地關注,默默地付出……”
布蘭德的話語猛然打住,因為岡薩雷斯猛然抬頭,原本湛藍的雙眼已然被涇渭分明的血紅色與金色充斥。一股龐大的力量從他的身體裏噴湧而出,血色、金色兩種光芒交替在他的體表浮現!
布蘭德與格羅夫的目光與那雙眼相對之時,二人不由得倒退了一步。在那雙眼中,他們看到的是血與火的世界,這種景象,他們隻在某些從死人堆裏爬出的老兵身上感覺到過!
岡薩雷斯緩緩地伸出左手,從胸前掏出一塊護心鏡,隨手扔在地上,在此刻落針可聞的宴會廳裏鬧出一個大響。隨後,他森然笑著:“隨意質疑一個貴族的武力,並對其他人的感情問題橫加指責,這可不是一個貴族應該做的。犯了錯,就要付出些代價,你說呢,布蘭德閣下?”
說著,他雙手握住納古斯之劍,將布蘭德牢牢鎖定。金紅相間的色彩在他的身上不斷升騰,且不斷增高。而他的氣勢也隨著升騰的色彩而不斷提升,單單鬥氣波動就從九級巔峰開始,一路狂飆,直到十二級巔峰才慢慢變緩,但直到突破十三級仍然餘勢不止!
“壓製失敗了?”場外的貝蒂娜公主皺起秀眉,不由得低聲發問。
一旁的菲尼克斯公主搖搖頭,看著岡薩雷斯瞬間變得挺拔的身影,緩緩說道:“我們壓抑突破的速度,不外乎磨練能量,使之更加精純。看岡薩雷斯的鬥氣,已經從九級巔峰壓縮到十級巔峰,精純上已經走到了盡頭。此刻,最多算是厚積薄發。而且,你應該注意到剛剛逼出聖域護衛的能力了吧?那應該是他新增的血脈能力。”
貝蒂娜公主慢慢點頭,繼續看向場內。身周的同盟貴族聽了菲尼克斯公主的分析,也不由得點頭讚同。隻是此刻,沒有人注意到薇薇安這個矛盾的源頭——聽了布蘭德的話,她正雙手抱頭,一滴滴冷汗從額角滑下,似乎想努力回憶起什麼,卻又什麼都想不起來。
激蕩的血脈之力在岡薩雷斯的體內不斷翻湧,再次構築了一個新的血脈能力——血腥衝刺。通過燃燒血脈之力,突破空間距離,效果與空間魔法類似,距離長短與施術者等級相關。目前可突破最大距離,十米。這一能力剛剛形成,就在血脈能力序列中占據了第三的位置,超越了血氣偵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