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凡淡淡一笑,微微俯首看著自己,確定夠幹淨了,才望向薑淩天:“哦?莫非閣下就是肅冥宮宮主?真是見麵不如聞名啊,怎麼長得跟一截木頭似的?呃,還是戴了人皮麵具的木頭!”
夢春和夢秋被師傅逗得掩嘴一樂。
在白瑾凡的刺激下,薑淩天反而收斂了怒氣,哈哈笑道:“一樣米養百樣人,自然是有養成白公子這種小白菜一樣的,也有養成我這種木頭一樣的。”
“大膽!”夢秋喝道:“竟然敢把我師傅比作……比作……”
終究不雅,夢秋沒有說下去。
白瑾凡眼中也有怒氣一閃而過,他淡淡說:“蝦兵蟹將被我打得七零八落了,正主兒終於出現了!不過,這正主兒好像不怎麼樣,隻會跟我鬥嘴兒。”
薑淩天森然道:“我當然不會讓白公子失望的,你毀我兩員大將,又打得我這些手下死的死、傷的傷,這不管怎麼說,都要給我一個交待啊!”
說著,忽然扭頭問道:“那些侵入我們宮中的人呢?”
花妙菱便垂首彙報。
薑淩天聽得一怔,心中不由暗想,那個人也掉下去了?不過,好似沒有當年那麼厲害了嘛!這些念頭轉瞬即逝,微微皺著眉頭聽花妙菱說。
而白瑾凡眉頭微微一皺,忽然扭頭四下看去,接著便問:“那個叫蕤煙的小妖呢?”
“在後邊啊!”夢秋扭頭就朝她們奔來的地方一指。
然而,那裏空空如也。
左右上下細看,蕤煙竟然不見了。
“啊?她……她去了哪?”夢秋張口結舌。
白瑾凡微微閉眼,忽然又張了開來,低聲問道:“你們把雄魅魃的內丹給她了?”
夢秋趕緊點頭稱是,怕有什麼不妥,有些惶恐。
“也算是她的造化,想不到這小妖,真的那麼快就變成大妖了啊!”白瑾凡竟是微微一笑,似是了然於胸,又淡淡說:“算了,先別管了,應付強敵再說。”
說著,有意無意地朝左邊上空看了一眼。
那裏,一道極淡的又絢麗多姿的身影一閃而過,宛若虛幻。
若不是認真看,還真看不出來。
這時,薑淩天聽完了花妙菱說的,忽然就將一雙厲眼瞪向白瑾凡:
“白公子,想不到你的黃河落日劍法已練得這麼厲害。雖然隻是第二式,但看這周圍造成的破壞力,恐怕你至少已練到第四式。恭喜,你至少已是正清之境!英雄出少年!”
這話說得陰陽怪氣,讓白瑾凡微微一驚。
這肅冥宮宮主果然是有幾分本事,都看出來了。
臉上卻漠然:“不敢當,還要大名鼎鼎的薑宮主指教呢。”
薑淩天的臉上微微露出了猙獰之色,又說道:“不過,對付你,還不至於要我出手,還是讓我的幾個手下陪你過過吧。”
白瑾凡本就是心高氣傲之人,聽了薑淩天這擺明了就是看不起人的話,眼神頓時一冷,射出鋒刃一般的寒光。
旁邊的夢春則哼道:“那也行,反正我看你這般手下也沒被教訓夠,讓我們師傅收拾了小的再收拾老的,那也一樣。不就是車輪戰麼!江湖宵小,豬狗之流!”
“這位小妹妹好利的一張嘴,做姐姐的我真想摸一摸!”那花妙菱咯咯一笑,笑得那麼清脆好聽,一雙美眸裏卻流露出濃濃的殺機。大概是仗著有薑淩天在旁,有恃無恐,她一揚袖口,一道紫綾就朝夢春的臉上襲了過去,快得幾乎隻剩下了一道紫影。
夢春哼了一聲,玉手一揚,兩把飛劍互成旋轉之勢,朝那道紫綾迎去。
這夢春和孟秋自幼便是白瑾凡的侍婢,飽受熏陶,及至少女之齡又得到這中州第一殺手的精心傳授,功力也不非凡。在劍道修為中,已達到正虛之境的巔峰狀態。
她們手中的飛劍更是白瑾凡花重金請一等一的煉劍師用東海海底玄鐵所打造,鋒利無比。花妙齡的那道紫綾若是被擊中,怕立刻就會被絞得粉碎。
夢春對自己的兩把飛劍也頗有信心。
哪知道,那兩把飛劍沒入紫綾之中,卻猶如石沉大海,不見了影似的。
而那道紫綾照樣是竄了過來。
刹那間,已經快要撲到夢春的臉上。
夢春要躲閃似乎也來不及了。
隻聽白瑾凡冷哼一聲,閃身而出,左手居然抓向那道紫綾。
這連夢春都不禁一呆:“師傅小心!”
白瑾凡出手如電,一下子便抓住了紫綾。隻聽他手中哐當一聲,鐵器相碰,顯然是夢春的兩把飛劍被他抓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