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言語間似乎有些忌憚,但語氣卻是那麼淡漠。估計,烈青雲也不是像他說的那樣,果然不敢去招惹白氏宗族,隻不過是沒有必要。
雲飛舔了舔嘴唇:“我一出手,見不了人命就回不來的。如果是決鬥,你也不必擔心那小子的死活吧?他的宗族再強大,規矩也是要知道的,這可是那小子找上門來的。”
說著,又瞄了烈青雲懷中的精靈聖女一眼,眼中異芒閃現:“若不然,七千歲,你懷中的嚶嚶借我一晚如何?”
那精靈聖女原來是叫嚶嚶的,她一聽雲飛的話,渾身登時就是青光暴閃,在烈青雲懷中拱起了腰臀,兩隻小巧的玉手一晃,十根指尖就閃出一道淩厲的劍光,她朝著雲飛發出淩厲的嘶鳴。看來,是非常不願意和他呆那什麼一晚,被惹毛了。
看那架勢,這精靈聖女竟然也算是一名劍道強者,起碼都是上虛之境的純青狀態了。
烈青雲的眼中滑過一絲怒色,但瞬間就消隱不見,他撫摸著嚶嚶的胸前秀乳,淡淡地說:“那你要問她肯不肯了。”
雲飛狂妄大笑:“我遲早會問問的。”
而這時,七龍金船下邊忽然響起一個清越冰冷的聲音:“七千歲,白瑾凡前來拜訪。不知道您那裏是否還有三年前的玉髓普洱?在下頗想再與王爺飲茶一二盞,暢談三四刻。”
這七龍金船,離地麵也有三四百丈之高。那從地上傳過來的聲音如此清晰,足以見得說話者的身後造詣。
烈青雲展顏一笑,也揚聲說道:“小飲普洱茶,大談山河事,多麼地酣暢淋漓啊!瑾凡,那你還不上來?”
頃刻之間,一種隱隱的呼嘯之聲便席卷天地,讓空氣都微微顫抖起來,更讓七龍金船上的諸多強者都微微變色。坦然應對的也不過就是三四人,而雲飛的臉上還露出微微的嘲諷之色:“就這麼點本事,還敢張揚?”
顯然,對他來說,這還是小兒科。
倏忽間,七龍金船旁邊的虛空中,竟然暴閃出一道約兩丈見方的血光,它徐徐落在船板之上。接著,血光猛地向裏收縮,露出裏邊的四道人影,而那些挾帶著強悍能量的血光,都從其中一個人的頭頂百會處縮了進去。
那人,正是白瑾凡!
其她三人,便是花妙菱、夢春和夢秋。
一邊的雲飛,看也不看那白瑾凡,倒是盯著他身邊的三個美女看了看, 尤其是深深地看了花妙菱一眼,眼睛一眨,似是自語:“有意思啊!妖氣魔氣合為一體,真是一個誘人的美人兒!白瑾凡倒是為自己鍛造了一個還算不錯的高手,不過,還是太嫩了。”
花妙菱發現那雲飛在看自己,不由得就是一陣驚懼。那種感覺,像是那家夥用眼光就能將自己扒得精光一般,頗為不適。
而白瑾凡,也沒有去看雲飛,而是徑自朝烈青雲走去,一邊笑道:“果然還有玉髓普洱?一提起這茶,在下就回味無窮呢!”
說著,更是露出心馳神往的神情,像是在回味當年的茶香。
這份淡定,猶如是純粹來這七龍金船上品茶的,哪像來找雲飛決鬥?那些強者看得紛紛愣住,就連雲飛,眼中都不禁露出陰狠之色,臉上更是抹過怒意。他感受到了從白瑾凡身上湧出來的那股強悍得能讓天地變色的魔神能量。這股能量,比他所修煉的首輔魔決還要強大若幹倍。隻是,白瑾凡隻是汲取了從中的十分之一不到而已,所以,還不是他的對手!但是,假以時日,這個姓白的小子終將成為比自己還要強悍的魔神所在!
魔和妖都是邪異力量,但兩者有一個截然不同的地方就是,妖對同類是天然接納的,就像群居生物,除非是來自後天的利益衝突,才會產生矛盾。而魔,天生就是對立的,你不容我,我不容你,猶如孤狼,見麵了就算是同類也要廝殺。
所以,雲飛的殺機頓時被激發出來!
而他的殺意,也頓時被白瑾凡所捕獲。
白瑾凡還是不看他,嘴裏卻發出冷嘲之聲:“那麼急做什麼?我來殺你,我都不急,喝了茶再說。佛孽徒都是這樣的德性麼?”
語氣森然而清晰,顯示出對雲飛的不屑和輕蔑。這樣的一番話,讓周遭的妖道強者們都為之錯愕。這個白瑾凡果然不愧是中州第一殺手啊,明明不是雲飛的對手卻還要來挑戰他,這是過人之一;麵對那麼強悍的敵手,神情居然還那麼淡定,居然還能夠出言諷刺,大示輕蔑,這是過人之二。那些強者也隱隱然感到解氣,畢竟之前被囂張的雲飛壓抑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