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廣西!”我道。
那年輕人看我根本聽不進去他說的話,也不再跟我多費口舌:“裝備其實已經準備好了,不讓你去是臨時決定的,你想好了,真要去嗎?”
我沒說話,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心說什麼狗屁臨時決定,肯定是他們一拍即合,早就商量好的,其他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年輕人歎了口氣,讓我跟著他:“既然你心意已決,我就不好在說什麼了,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良言難勸該死鬼。”
這話就有點不好聽了,不過我也沒有在意,心裏想的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盡快趕到廣西現場,說不定還能找到他們,再晚恐怕就什麼都見不到了。
我跟著他來到了地下室的大門口,到了門口,他又問我:“心意已決?若是一去不回,,,,,”
“那就一去不回。”
他又歎了口氣,道:“唉,雖然也是特殊部門,但是我們的行為也受限製,裝備在廣西準備好了,應該還有你的,不行你就路上買點,我幫不了你,不然你上火車的時候還沒到地方可能就被拘留了。”
凡事還是靠自己,我想著,便走出了大門,打了個的士,直接去機場,盡可能的節省時間罷了。我先是找了個能刷卡的地方,從存折裏套了些錢出來,然後買了去廣西白蓮機場最早的一班航班,比火車要快得多,據我估計,他們現在最多也是剛到地方不久。
在飛機上,無論我怎樣也睡不著,一閉眼,偶爾打個小盹,也是噩夢,我夢到自己還在西域的古墓裏,外麵下著雨,我在黑暗中奔跑,後麵那蛟龍狂扭這追我,但是無論我怎麼跑,我都跑不到頭。
最後還是空姐見我似乎有什麼異樣,送來了水,問我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我接過水搖了搖頭,說做了個噩夢,問她還有多久到白蓮機場,空姐莞兒一笑,說馬上就到了,接著就是語音播報的,請乘客準備下機的語音。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對空姐說了句謝謝。
空姐也對我笑了笑,就和空乘的標準一樣,露出幾顆牙齒,眼睛彎成月牙,好像要把清純深邃眸子裏的湖泊給傾倒出來。多好的年紀啊,我感歎著,心中滿是酸楚。
下了飛機,我又到白蓮機場的大巴那裏坐車去最近的火車站,準備進上思。我也不是傻子,我一個人進山,對這裏的山又不熟悉,很容易出事,看著機場大巴上發的旅遊公司的熱線電話,撥通了過去,聯係了一個導遊,在上思接我。
過程不再贅述,在火車上,我才算沉沉的睡了過去,一覺醒來,窗外就全是山了,火車一個一個的通過山洞,遠處的山群山霧繞,群山環抱,將天空劃得小小的,鐵軌經過的地方正好是兩山的中間,抬頭看去,兩邊的山壁如同矗立的兩位巨神,天,隻剩下了一條線。
我看著那大山,心情很奇怪。這種感覺,無法用言語形容,不知道是失望,還是慶幸,看著遠處青色的花崗岩山峰和茂密的林海,我總覺得有些起雞皮疙瘩。
到了上思,我和那導遊碰頭,對方是一個戴著眼鏡,十分有書生氣質的小姑娘,約莫十八九歲的樣子,兩人攀談起來,她告訴我她其實就是本地人,趁著學校放假,出來打工,補貼一下家用。聊了一會我才知道,原來我們還是校友,說起來,他還是我的學妹,有了這層關係,聊起來倒也放開了許多。
“大哥,就你一個人啊?”她問我。
我望著她,點了點頭:“就我一個人,從這裏進平墳。”
姑娘有些奇怪,不解道:“可是那裏不是旅遊景點啊,那裏麵都是深山老林子,往那裏去幹嘛呀。”
我心想到那裏去幹什麼我能說嘛,於是隨口編了個尋找生命的真諦之類的話,他也真信了,說:“那好吧,不過你可能會失望,我家就是那裏的,那裏除了林子就是山,沒啥好看的,您要是想去,咱們很快就能到,挺近的。”
我點了點頭,她露出一個笑容,估計是想那裏離她家近,帶我過去逛逛,還能掙錢,是美差啊。想著,就聽她嘟囔道:“誒,是不是有人要開發我們那裏啊,最近老有人來。”
我心中一動,忙問道:“還有人來過嗎?幾個人?”
她眨了眨大眼睛,想了想說:“前天吧好像是,也有人來我們村子,十幾個人,不過不是旅遊的,他們拿著省裏的文件呢,說他們是省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