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啊,這是七局這麼久以來的戰略,身為七局的特勤人員,幾乎每個人都有那種氣質,心中殺意一起,頓時氣勢滔天。但是很容易被狡猾的敵人識破,也就是剛才說的關於戰鬥的腦電波,就是物質化的殺氣,是可以被察覺的。
這一類人的代表。就是我的老子,張問天,據說是一個極其牛叉的人。具體牛叉到什麼程度我不知道,隻聽楚胖子說過一些,楚胖子說,我老爹的代號叫做“活張飛”。張問天或許也不是他的真名,楚胖子說,我爹經常掛在嘴邊的是這麼一句
“問天下頭顱幾許,看老夫槍法如何”
華麗麗的拉風啊。華麗麗的牛逼啊,可以想象,我老爹穿著黑色的風衣,戴著禮帽,手裏雙槍,腳下屍橫遍地,想一想都醉了。
這一類人,適合做“亮活”,也就是拿著七局的命令去做事,目標明確,不會出錯,幹淨利落。但是不適合做臥底這種技術含量比較高的活。
另外一類的代表,就是這個該死的楚胖子。
楚胖子比較市儈,純棉的白色懶漢背心,拖鞋芭蕉扇。你會在北京的任何一個胡同裏找到這樣的人。混在人堆裏就沒影了,但是楚胖子要是發起狠來,那也不是好惹的。楚胖子還是新兵蛋子的時候,第一次摸槍,就和班長說:我能不能不用這八一杠啊,仿製的不說,感覺有點太脆了,你和上麵說說,能不能給咱批一條更大的,班長也覺得好笑,說裝甲車上麵的12.7機槍你看成嗎?要不你搬下來,摟幾槍試試,這楚胖子不知道是天真還是缺心眼,真的在車輛檢修的時候,把它給拆下來,發現這槍構造,根本不可能抱著摟火啊,隻能作罷。
1989年,胖子出任務,具體任務這裏就不提了,他奉命去南昌,盯著一個非法越境偵查的外國人。這個老外果然也不是尋常貨色,自衛反擊戰的時候,這貨就在東南亞混過。後來又相繼在當時的蘇聯,南斯拉夫出現過,不知道這國外的“兄弟單位”是對自己的情報係統太自信,還是根本沒瞧得上90年代我們的能力,居然把這個臉熟的貨派過來。
他本想以商人的身份,由上海取道南昌,再經過四川入藏,說是國外某某公司的市場調研員。借著中國改革開放,來研究調查市場的。
海關自然不會查的太深,護照證件簽證全部OK,就放行了,這個人還是七局在上海人盯上的。
楚胖子接到命令之後,也是不慌不忙,由北京飛往南昌, 他沒有急著去接觸那個老外,而是在當地臨時客串了份郵差的工作。加上他會說各地的方言,一個星期下來,基本上就把周邊的環境給摸透了。
楚胖子這個人,長了一張彌勒佛的臉,一團和氣。自來水廠門口街道的環衛阿姨,都會和他笑著打招呼。
那個老外在酒店,一住就是2個星期,可能他也覺得,那麼著急的趕路會露出馬腳。還是比較沉穩,楚胖子比他還穩當。依然不疾不徐的在酒店周邊的小區裏送信送報。
有一天,都已經是早上9點了,老外從外麵逍遙回來。剛剛從街道的交叉路口拐過來,楚胖子騎著綠色的鳳凰牌自行車,就是那種郵政專用的。從另一個路口走,一個沒注意,一下子就把那個老外給蹭倒了。
老外爬起來,對著楚胖子怒目而視。嘴裏頭嘰裏咕嚕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
楚胖子那個外語ABC的水平,根本也聽不懂,就算是聽懂了,也不能表現出來,聯係上下文分析,估計這洋小子可能是在罵街。
楚胖子一臉歉然,畢竟那個年代的南昌,老外也是很少的。作為主人,應該有主人的風度。楚胖子操著一口地道的江西話道:“抱歉,車子沒閘了,你沒事吧“說著就把手伸了過去,想拉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