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後的訓練裏,石磊拚了,努力的克服著怕水的毛病,但是依然沒有什麼進展。在這期間,沈淩就給他做了好幾次心理幹預。但是還是衝不破他心裏的那道防線。
後來莎莉這件事上報到了學校,但是學校派下來的心理醫生,不一定比沈淩強到哪兒去。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離最後徒手潛水考核已經很近了。我們都萬分焦急。石磊自己也急得連飯都吃不下去,我們好生的安慰他。
但是到了最後石磊還是退隊了,因為在考核徒手潛水的時候,他再一次暈到了水裏。因為這事兒,我曾不止一次跟校方接觸,希望能夠免了石磊的這次考核,但是規矩就是規矩。我覺得也沒辦法。
石磊離隊的那一天,我們喝了好多酒,酒櫃裏麵的酒基本上被我們喝光了。我們都喝醉了,說了好多肝膽相照的話。石磊也沒有表現出特別的難受。看他的樣子仿佛是怕我們更難受。最後我們歡笑著,幾個兄弟抬著石磊,幾個女生前呼後擁著,一起來到了學校前麵的水泥牆,將屬於他的名牌掛在了鋼釘上。石磊像一個得勝而歸的戰士一樣,轉身鑽進了車裏麵,車子一路絕塵,向著外麵喧囂的社會駛去。
望著車子,遠去的背影,在場的一隊隊員全部都沉默了。有幾個女生的眼眶裏已經濕潤了。誰也不知道剛才的歡笑有多苦。誰也不知道剛才的歡笑裏包含了多少情感。
石磊的腿對應該說是相對比較輕鬆的,我到最後也沒有弄明白,石磊為什麼會那麼怕水,不過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不管人走在哪裏,好兄弟總會銘記一生的。
在石磊走之前,我特地去了陳蘭教官那裏,問問她是不是有話要帶給許瞎子,好讓石磊順便去一趟包頭。
陳蘭教官拒絕了,並不是因為學校的保密條例有多嚴格,而是不想再讓許瞎子知道他的消息,她說,讓許瞎子這個時候得到了她的音訊,許瞎子會過不好的,並不是說許瞎子會有什麼危險,而是平添了這些牽掛。
後來我才知道,陳蘭教官每天都會去山頂,扛著15公斤的裝備,每天早晨去哪兒接收許瞎子的信息,隻為了每天早晨去聽那一段明語的呼叫。
我想這就應該是偉大的感情吧!你不必知道我在哪,你也不必知道我在幹什麼,隻要我能聽到你的消息,那便是幸福了。
在接下來半年多的訓練裏,兩支隊伍都有陸陸續續離隊的人,隨著培訓的進行,雖然覺得不舍,但是也該為他們感到高興,因為他們脫離了將來可能發生的槍林彈雨和血雨腥風,放棄了做特工的夢想,在自己平凡的崗位上默默的付出著,對於他們而言,也並非就是一件壞事兒。
到最後,一隊隻剩下了我,雷哥,沈淩,虎子,蘑菇頭,盛小楠,爽子,劉剛,王連海,和周大成。二隊也隻剩下八人。這樣的結果宣告了第二階段的訓練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