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我和虎子都是一怔,猝不及防的,被人家用手槍給頂在了腰上。
不過我和虎子馬上就冷靜了下來。心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我捏著一個高腳的水晶杯,裏麵猩紅色的酒讓人十分的眩暈。我鎮定了一下心神,抿了一口,道:“這位,我們好像是素不相識吧。”
再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的腦子裏飛快的轉動著,心說這個人究竟會是誰?我和虎子這一路,基本上都是化妝過來的。在本地,也沒有什麼認識的人。該不會……該不會是老沙的人吧、莫非說這一路上,被人看出了破綻?
我心說這幫販毒的亡命之徒,居然都進化到了這樣的地步了?
虎子撲哧一下笑了,不陰不陽的道:“看樣子,這位兄弟也是道上的人物,那按照道上的規矩,是不是應該給兄弟們露個臉啊?就算是兄弟們今晚上要死在這兒,也得瞻仰瞻仰您的名諱不是?”
我不知道虎子這一套亂七八糟的東西是從哪裏學來的。要放在平時,我肯定會罵街的。可是今天我卻發現,在這個場合之中,沒有什麼其他的話比這句話更加合適了。
原本還想著這個人報上自己的名字,然後我們也可以想一些對策,哪怕是和我們搭幾句話,我們也能抓一下這個人說話之間的漏洞,和這個家夥周旋周旋。
在沒有問明白這個家夥的身份之前,我們還是暫且不能輕舉妄動。 別說兩把槍非別頂著我和虎子的腰,就是兩把短匕首,我和虎子也沒有本事掙脫的。
這個家夥卻是什麼話都不肯說,任憑虎子怎麼樣用話去套他。我在我的眼睛的餘光之中,好像是看見了這個家夥的一點輪廓。
這個酒吧裏的燈光實在是讓人十分的討厭。並不像北京或者香港的那種燈光設計十分精良的酒吧,而是胡亂的在吧台的上麵裝了幾盞燈,在燈罩前麵的玻璃紙上,貼上一些不同顏色的塑料。我甚至還肯見了幾盞小型的探照燈。不是酒吧的老板腦袋有問題,就是故意這麼個性。
這個人在這種讓人十分不舒服的燈光下,身體完全的隱匿在我和虎子的背後,我用餘光掃去,竟然感覺,這個人將自己全部都陷入了黑暗之中。竟然給人一種無聲無息的鬼魅一般的感覺。
我剛剛想回頭看一樣這個家夥的容貌,槍口就用力的頂了一下我的腰,沉悶的道:“別回頭,回頭老子打死你!!!”
“哥們,你說的可是中國話啊,恕我眼拙,忘了是在哪裏和你結了梁子。還望哥們明示。”
虎子還是不放棄希望,依舊是想和這個家夥套話。
“少他媽廢話,走,咱換一個地方!!”
說著,就又用槍口頂了一下我和虎子。
我們隻好從吧台上麵跳了下來。我卻看見虎子,悄悄的將一柄西餐刀揣進了袖子裏。
我們走出了這個雜亂不堪的小酒館。到頭來,還是沒有看見這個家夥的臉。
頂著漫天的星辰,我們就走出了小酒館,外麵草叢裏麵的夏蟲還是吵得讓人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