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張問天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就在這樣的瞬息之間,我竟然觀察到了他臉上的表情,一臉變了幾次。
一開始,是一種難以抑製的喜悅,我不知道這樣的喜悅是不是真正發自內心的,但是對於一個把自己親生兒子丟到某個地方不聞不問,也從來不去理會的家夥來說,已經是很難得了。
接下來,卻是一絲莫名其妙的慌張,隻見張問天雙手下意識的死死的捏著杯子,和剝離接觸的地方,甚至是有一些發白了。我能夠感覺到,張問天的手,在隱隱的顫抖著。
這個表情,不是激動,也不是無所適從,而是貨真價實的慌張,似乎是墳場害怕在這個地方見到我,或者是,這老不死的家夥,是根本就怕見到我的!
慌張之後,便又變成了憤怒。那種真正的溢於言表,毫不掩飾的憤怒!
“混賬!誰讓你們這樣的人來我的總部的!你們都他娘的不要命了嗎!你們都是什麼身份!”
我搶在虎子的前頭,大聲的道:“我什麼身份你不要管,我這次隻身闖金三角,為的就是找到你,有一些事情,我要你給我一個完完整整的答複。”
張問天看了一眼黑桃K,黑桃K隻是目光凝重的點了點頭,像是回答了張問天的話。
我倒是能猜到這兩個人在交流些什麼。
我和黑桃K接觸的次數比較多,黑桃K自然是知道我的身份的,但是他也僅限於知道,我是七局後勤倉庫的一個小小的特勤,還不知道我的更高一層身份。
而我這個時候,喬裝改扮,混到了這麼一個窩點之內,隻是為了尋找自己的這個親爹,好像是十分的牽強。
那我身邊的這兩個人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
張問天的眼神中,倏然閃過了一絲實至名歸的殺氣。
不錯,是殺氣,那種讓人脊梁骨發涼的切切實實的殺氣。
張問天可能也知道自己剛剛的舉動似乎是過了,便強子鎮定著,又喝了一大口水,歎了口氣道:“我不管你們是誰,隻要是在我的地盤上,冒犯了我,那就一定要死的!你說你是我的兒子,開玩笑,老子至今是童男,那裏來的什麼倒黴兒子!”
張問天的一席話,將我徹底的晾在了當場。
我可以質問他,質問他這些年為什麼對我不聞不問,可以質問他究竟在做什麼,可是這一切的前提,都要是張問天承認他是我的老爹的前提之下的。
這老貨現在閉口不答,死活不承認,倒是把我給體體麵麵的晾在了一邊。
我靠,你張問天是什麼意思?不認賬麼?
小爺我跟你有仇麼?至於麼?
一時間,我都不知道我的腦子裏在想些什麼。
虎子這個不安分的家夥,我發誓,如果這次我們能夠化險為夷的話,我一定會讓虎子老老實實的在後方待著,這樣的場麵,還是不要讓他參加的好。
這個時候,虎子又跳了出來。對著張問天道:“我可就真的搞不明白了。小夜貓子,是我們的隊長,他的老子,卻這個不給他長臉,在外麵做這些偷雞摸狗,雞鳴狗盜的事情。這可能嗎?哈哈哈哈哈!你說的不錯,我們隊長,怎麼可能有這樣的不長臉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