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學田七郎,見過兩位前輩。”
中年男人溫文爾雅地向師父以及牛大德行了一禮,且微笑著點頭說道,看著他雲淡風輕的神色,似乎這些神跡般的身法,以及麵對如此劍拔弩張的場麵,都未驚起他內心半點波瀾,看著師父和牛大德微微錯愕的目光,中年男人再次微笑道:“末學正是奉了家師之命,前來迎接龍虎道人法駕!”
“你你,你是鶴齡公的徒弟?!”
牛大德驚愕地看著來人,臉色變了又變,但很快穩定下來,冷笑道:“怎麼?難道你就是來此救他的人麼?不錯不錯,比我預算的時辰,快了許多,田道友,看來你的道行也不低啊!”
“牛前輩說笑了,晚輩若是沒有三兩抓藥的本事,也不敢隨便去治病救人了。”
自稱田七郎的中年男人,說話間,依舊保持著儒雅的氣質,盡管話語之中不乏譏嘲之意,但聽起來,仍然很舒服。
“但此次你要救的人,可是我牛大德要殺的!”
牛大德咬了咬牙,怒聲喝道:“我素來敬仰鶴齡公老道兄濟世救人的清高修行,然而,這龍虎道人張曦,我務必要殺他報仇,此仇不報,我徒兒豈不白白死了?!”
“唉!冤冤相報何時了,如此淺顯的道理,難道牛前輩還要執迷不悟麼?”
田七郎緩緩搖了搖頭,淡然地說道。
“我這次就算執迷不悟,也務必要殺了他!他……呃……我這……”
牛大德的話剛說到一半,突然身子一僵,怔怔地扭頭看向田七郎,臉色緊跟著慘白一片……“你!你對我做了……做了什麼?!”
“行氣之藥在理氣,作用過強是破氣;辛香苦溫散泄竄,溫行疏暢透氣機;溫燥傷陰怕氣虛……陳皮橘紅及青皮,木檀沉香俱枳實;烏藥香附川楝子,佛手香櫞核荔枝;甘鬆刀豆與薤白,玫瑰花兒弄柿蒂……”
哪知田七郎並未直接回答牛大德的話,卻是和起初之時一樣,念叨起了一句句中藥的藥理,這聽起來,倒是像一個行氣的藥方,果然,田七郎頓了頓,微笑著說道:“此乃行氣之方,牛前輩氣急攻心,真氣逆行,若是不加以疏導,難免自毀道業,修行不易,還望牛前輩多多注意身體才是,晚輩這就帶張前輩離去。”
聽到這裏,我猛然睜大雙眼,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原來一開始聞到的藥香,就是田七郎用來對付牛大德之用,而此刻牛大德氣血逆行,真氣更是無法施展出來,這對於修道之人來說,乃是大忌!
如果不能及時的疏導真氣,一旦氣血阻塞,後果不堪設想,再次看向田七郎,我不得不報以敬佩且仰慕的目光,真乃神人,無需吹灰之力,便輕易製服了牛大德,甚至一切道術道法,都沒用到,隻是用他最擅長的醫術,看來這傳統五術,山、醫、命、相、卜,若想運用起來得心應手,一樣都不能少學啊!
“千裏之遙,轉瞬即至,鶴齡公的傳人,果然非同一般啊!”
師父開懷一笑,慢吞吞地站起身,拄起拐杖,一步步走到我跟前,臉色微怒道:“還不向田師兄見禮?!今日若非你田師兄,恐怕為師這條老命真的要撂在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