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浮在空中的……卻是一張清秀美麗,細看下去卻又分外妖嬈的絕世美女……那張臉,的確美的令人窒息……“咚!”一聲巨響……諾婭摔門而去。大滴大滴的眼淚滑落臉頰……“哼!”一邊的諾蘭也沒好氣地站了起來:“什麼缺乏安全感,原來是早已心裏有人了!這張臉哪怕是他自己的臉,諾婭都不會這麼生氣。”會堂裏的人對這些反應顯然沒有多大興趣,大家紛紛回過腦袋思考自己運炁的方式,隻有何仙姑望著諾蘭,欲言又止。“真惡心!”諾蘭丟下這一句,趕忙追向門外。隻有剛剛醒來的張敬之搖了搖頭,還在四下裏張望諾婭的影子…………時間過的很快……第二日的中午,眾師兄飯畢離去。幾個人圍坐在茅草屋靠門的破桌前,並未多言。林帆紅腫著雙眼,盯著門邊,看樣子,應該又是一晚夜未眠。直到坤土觀的一個弟子摸著肚皮走出門外,茅草屋終於隻剩下了林帆幾人。“昨日,我就老覺得哪裏別扭。”林帆四下裏看了看,緩緩開口道:“昨夜我整整想了一晚上……”見林帆想要說些什麼,所有人趕忙側過身來。“諾婭,你說,鍾離權被一招強大的腳攻打進牆裏,基本將牆穿透,對不對。”“對,混仙腳。”諾婭點了點頭。“胡胖,你還記得,你說用三條捆仙繩就夠了,分別捆住鐵拐李的雙手和左腳,對嗎?”“沒錯!”胡胖疑惑地摸了摸腦袋:“他右腳已經完全萎縮,根本不用栓。”“諾婭,你說一隻腳印橫在鍾離權的臉上,力道最大的腳跟蹬在鐵拐李的左眼上,確定沒有記錯嗎?”諾婭認真地回憶了一下,點了點頭。“那麼。”林帆站起身來,抬起自己的右腳,在空中比劃道。大家麵麵相覷,沒有想明白。林帆見幾人沒有明白,有些焦急。“框。”林帆竟然幹脆一腳踢在了胡胖的肥臉上。胡胖爬起來正要發作,林帆卻直接將他臉捧了起來……“這種踢法一定是右腳吧...”林帆指著胡胖麵上的巨大腳印說道。?“啊!”諾蘭恍然大悟,驚得跳了起來:“鐵拐李右腳是瘸的!”所有人目瞪口呆。“這麼大的失誤,為什麼眾仙都沒有發覺?”諾蘭繼續說道。“準確的說。”諾婭緊鎖眉頭,努力回憶著:“應該隻有我師父沒有發覺,眾仙趕來時,鍾離權早已羽化,沒有見到他的屍體。看當時的情況,鐵拐李最擅長混仙腳,四周的樣子分明是兩人經過一場惡戰,我師父高度緊張,暗地裏發功,決然不會注意到如此細節...”“可是你們怎麼就知道鐵拐李的右腳不能用呢?”蘇少高聲質疑道。“就是林帆所說。”諾婭仔細地回憶著:“那腳型分明是正常足底。”眾人沒有多言,一時沉默了下去。“現在。”林帆抬起頭,望著大家:“我們要把事情梳理清楚。如果我們猜測正確。鐵拐李被人陷害,那陷害他的人為什麼要這麼做?”“除非他不是真正的魔性之人,另有其人。”蘇少補充道。林帆點了點頭,繼續道:“如果另有其人,為什麼一定要陷害鐵拐李,他是怎麼做到的,況且,這大昆侖能製服上仙的人屈指可數,這混仙腳……”諾蘭一愣,站了起來:“什麼?你說我師父??”林帆並未側目:“這裏會用混仙腳的,怕是隻有鐵拐李和呂洞賓了吧!?”“嘩……”眾人唏噓不已……“不可能!”諾蘭也仔細回想起來:“諾婭見到鍾離權羽化之時,可是在鍾聲響起之後?”“是!”諾婭突然被問的莫名其妙。“可我親眼見到我師父在鍾聲響起之後才乘坐法器升空的。”林帆對於諾蘭維護自己偶像的行為雖然極為不悅,可不得不佩服諾蘭對於細節的深刻記憶,如此一來,按照鍾聲的順序,呂洞賓根本沒有時間去跟鍾離權打鬥。林帆沉思半餉,無可奈何地問道:“你怎麼會碰到你師父?”“師父讓我去古蘭閣取錦衣,我路上耽誤了一會,趕回來時他早已立於法器之上騰空而起,我喊他他沒聽見。”大家突然間沒了線索,茅草屋第三次沉默了下來。“其實……”一陣刺耳的推門聲打破了所有人的沉思,張敬之推開門站在門口,陽光順著他身後照了進來。“仙人羽化有兩種情況……”張敬之全然不顧大家怪異的目光,隻是悄悄瞄著一邊的諾婭,小心翼翼地說道:“一種是打到魂飛魄散,另一種是極高的修行法術,需五位上仙極盡自身仙術,將五行之力與修行者同化,提升修行者法力,讓修行者超脫天地之外,修於乾坤之中,待到法術散盡,便可魂歸本體...”蘇少斜眼看了看張敬之:“這五位上仙為什麼要這麼做?”胡胖沒好氣地接道:“何仙姑都說了這一看便是打壞了魂魄,你隻是為了來見諾婭的吧。”林帆轉回身道:“八仙加四真人算十二位上仙,誰有這個時間羽化他?況且真有這麼多上仙會出來做這事,何必這麼大費周折?”諾婭臉色蒼白,站起身,並未多看張敬之一眼,繞過在他身邊,直直地跑出了茅草屋。諾蘭趕忙追了上去,經過張敬之時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用這麼不靠譜的方式來說句話嗎?”屋內眾人也不再多言,匆匆起身向屋外走去,胡胖的巨大身軀在出門前還狠狠撞了一下張敬之的肩膀。望著遠遠下山的眾人,張敬之摸了摸腦袋,對於自己這種說和沒說的一樣的話語確是顯得有些無趣……但是,為什麼沒有人告訴他諾婭的性情突然如此大變呢?……震木觀……上午的招魂課林帆上的是百無聊賴,張果老在台上唾沫橫飛。可林帆卻怎麼也提不起興趣。無極觀出了這麼大的事,對於修為高的師兄來說,完全可以超脫且置身事外。而對於林帆這種年輕且凡心未泯的人來說是決然無法當做什麼都沒發生。況且他們還有自己的使命。?這半個上午,林帆都魂不守舍的在想。這通魔之人按照理論來說是可以排除鐵拐李和呂洞賓的。可這隻是幾位年輕人的猜測。誰能保證諾婭的記憶沒有錯呢?萬一是左腳印,萬一是變形的右腳印。換個角度,如果是呂洞賓暗害鐵拐李,他怎麼可能在鐵拐李進門之前打的鍾離權魂飛魄散,還得迅速撤離兌金觀,時間怎麼會把握的這麼準。況且諾蘭在鍾聲之後才看到呂洞賓起身出發。難道是鐵拐李陷害呂洞賓?可他怎麼就知道何仙姑和諾婭能夠看到印子?萬一晚來一會豈不是隻有滿地羽毛?林帆的思維一片混亂……台上的張果老早已擺齊了法器,符咒,燭台。過去的數月,張果老命令弟子們背誦了數千條咒語,畫了幾萬份不同的符文。這是林帆最討厭的課程。一直到最近張果老開始召喚妖物才剛剛提起了弟子們的興趣,林帆印象非常深刻的是張果老第一次召喚的一隻小鬆鼠。在火紙燒完之後,灰燼中蹦出的鬆鼠可愛極了,諾蘭忍不住想上去拍拍它的腦袋,未等靠近,這鬆鼠卻猛地增大數倍,周身長滿倒刺,一雙利爪伸出的指甲更是閃著寒光。若不是張果老及時施放捆妖咒,這諾蘭恐怕早被撕碎了。而張果老卻僅僅隻是為了教會大家捆仙咒的用法。???這老頭平時沉默寡言,行為卻總是一驚一乍的的。林帆對於捆仙咒並無多大興趣。相反,這招魂術召喚妖精倒是深深吸引了他。後來聽說隻有上仙才得以修煉這種危險法術,沒有數千年的道行根本駕馭不了,八仙中也就隻有張果老對於此術算是駕輕就熟。“這次,我要召喚一個魔物,大家來學習一下對魔物的控製。”張果老突然冒出的一句話令林帆心驚肉跳。召喚妖怪對於上仙來說是小法術,可這召喚魔物,可是仙人非常抵觸的行為,張果老公開施法非常罕見。人群中有些喧嘩。而林帆更是親眼見到過魔物的強大,在海底的蛤蟆病和鼴鼠兵。那是非常具有攻擊力的魔物。當然,有張果老站在平台上,大家還是抵消了許多緊張情緒,畢竟這位可是為數不多的上仙。九張神符自張果老手中飛向空中。一連串充滿元音的字音自上仙口中飄出,一聽便是極為古老的咒語。神符飄於平台正中央,發出了巨大的爆炸。火光四射照的所有人睜不開眼。火光消退,一個人影凸顯出來,周身墨綠的皮膚,巨大突出的雙眼,後背一麵骨質的盾牌,手中琉璃長槍!一隻蛙兵站在台中央,瞪著血紅的雙眼凝視著張果老。“噌!”蛙兵出其不意地跳了起來,直直地撲向張果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