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風踏著鬆軟的枯葉緩緩前行,腳下發出沙沙的聲音,隨著深入光線越來越暗淡,間或有幾隻暗梟撲騰著翅膀飛過。
嘩嘩的水聲穿過幽密的森林傳入逸風的耳朵,於是逸風加快了前進的步伐,如同一個幽靈在森林中閃爍,錯綜的樹木不能對他造成絲毫的困擾。
聲音越來越大,聽在耳中越來越清晰,叮咚悅耳,光線轉明,天地突然間變的開闊,一條小溪橫亙在逸風的麵前,溪水清澈見底,那聲音赫然是由於高低落差,從上遊飛落拍打在下麵的岩石上發出的。
順著小溪向上走去,地勢越來越高,周圍仍然是茂密的森林,隻是溪邊綻放著許多不知名的野花。
不知不覺已經走了將近五裏路,仍沒有尋到溪水的源頭,逸風卻也仍然沒有放棄的打算。
複前行五裏,溪水川急,震耳欲聾的哄哄聲傳來,一座小山的虛影擺脫了樹林的遮掩出現在逸風的麵前。
沒有各大名山的奇偉,險峻,卻自有它的一種靈蘊,由於樹林茂密,遮天蔽日,所以很難被提前發現。
一灘泉水臥在山腳下,一條白色披練倒掛山前,傾泄到水潭中濺起一池春水,拍打在岩石上濺出亂花碎玉,轟隆聲正是從此而來。
潭水的四周難得的出現一片草坪,草葉尖上掛著晶瑩的水珠,一株古鬆斜著身子從岩縫中探出身子,鬆下一高一矮兩塊青花石平坦如鏡,仿佛天然的石桌石凳。
沒有俗事的煩擾,比賽早已被逸風忘在了腦後。
古鬆,青石,飛瀑。
飛瀑流殤平擺在較高的那塊青石上,十指輕滑,一首悅耳悠揚的陽春白雪隨著手指和琴弦的親密接觸流淌而出。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自然的和諧,一組頭頂著藍色標誌的家夥闖入了這片樂土。
“靠,他媽的老天總算開眼了,老子頭都轉暈了總算又遇到一隻綿羊,嘿嘿。”一陣嘿嘿奸笑聲響起。
其他人也跟著附和,“這鳥林子實在是太大了,咱們這轉悠了大半天才幹掉二十來個人,照這種速度,比賽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一個臉上帶著道刀疤的漢子埋怨道。
“少這麼多廢話了,趕快解決了我們好走路。刀疤就你過去吧。”另一個明顯是這隊人的領頭人物冷哼道,眼睛中閃爍著陰狠的光芒。
“好嘞,看我地。”刀疤高興地撲向眼中的綿羊。
“傻帽,勇武堂的笨蛋,能一個人呆在這裏彈琴,麵對我們這麼多人還安然自若的豈能是簡單人物。”血狼堂堂主血刹劉蟒陰毒的笑著,看著受自己慫恿上前送死的刀疤慢慢靠近逸風,同時暗地裏讓自己的手下擺開陣式,“隻要這次我血狼堂進入決賽的人數比你多,看你怎麼跟我比。”
勇武堂和血狼堂雖同屬黑龍會,但暗地裏兩堂卻相互擠壓,希望自己能在會長麵前高對方一頭,所以競爭也是異常的激烈,這次比賽自然成了他們的又一場較量。
“真是大煞風景,長的醜就算了,偏偏跑出來嚇人。”
逸風突然之間冒出的一句話令抬手準備偷襲的刀疤漢動作突然一滯。
“去死吧小白臉。”代聽清楚逸風說了什麼之後,刀疤臉色更猙獰,一刀向逸風脖子上砍去。
逸風頭都沒回,右手拂琴,左手反拍,一道白色的光芒帶著兩節殘體飛向已經蠢蠢欲動的劉蟒等人。
“暗襲。”血刹也算是有頭腦的人,看對方一招斃了刀疤臉的命,立馬命令自己手下的盜賊進入了隱身狀態,自己則帶著剩下的人撲向逸風。
看樣子他們也是配合的頗為默契的一組人,試探性的攻出些虛招就打算後退,給那些修煉盜賊的兄弟創造機會,可惜他們遇到了逸風。
一股小型的龍卷風掣住了搶先進攻的幾人的身形,順勢將他們旋向天空消失不見,連叫聲都沒有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