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臥房的葉染褪去了一身月白長衫,換上了一身天青色的長裙,樣式和花紋都是及其簡單的,穿在葉染身上卻別有一番風骨,更襯得葉染身量苗條,氣質出塵。濃密柔順的烏發也用了一根桃木簪子綰起。這樣簡單的著裝打扮再配上她那張精致絕美、不似人間色的臉龐,並不顯得衝突,而是意外的和諧,清純中又透著令人迷醉的嫵媚。
一切準備妥當,葉染才邁步走向藥房。不過去的時候,身後卻是多了一個小尾巴。嗯,那是一隻五彩斑斕的漂亮鸚鵡,但比一般的鸚鵡要肥碩的多,此時正撲騰著翅膀費力地跟在葉染身後。肥胖的身子時上時下,分外滑稽,看著它費勁飛舞的模樣,想必會有不少人心生疑惑:如此胖的鳥是怎麼飛起來的?走在前麵的葉染時不時的側頭望望緊隨其後的胖鳥也很是無語,眉眼之中盡是嫌棄。想當初自己看到的明明是一隻掉落在路邊的奄奄一息的瘦鳥,羽毛也豪無光澤,一時動了惻隱之心,便撿回來好生喂養著,誰知道養成了這幅德性,簡直丟了人家鸚鵡的臉。
來到藥房前,葉染伸手推開木門,剛踏進去。那一直跟在身後飛得及其費力的鸚鵡卻好似忽然充滿了力量,迅速飛向了躺在床上的君墨城,繞著它飛了好幾圈,邊飛邊用興奮地叫著:“男人,男人”“男人,男人”繞是一向淡定的葉染也被鸚鵡這番動作弄的一臉黑線。好吧,她承認她這地方確實是冷清了些,除了幾個親近的下屬和師傅,從未來過其他人,況且慕棋他們這些人也並不常來。所以也不怪那鸚鵡突然間見到除了葉染等之外的人時如此興奮了。不過葉染才不管這麼多,在她看來,這蠢鳥實在是……太丟人了。一旁的慕棋望著這一幕,也還是麵無表情,不過仔細看還是能發現他眼中的嫌棄的。
那邊鳥還在興奮地大叫,這邊葉染卻是忍不住揉了揉眉心,冷著聲就衝鸚鵡嗬到:“二哈,你還不給我滾回來,我怎麼就養了你這麼隻蠢鳥,真是丟人。”不錯,此鸚鵡姓二明哈,原本撿回來的時候葉染是給它取了個萌萌噠美美噠好名字,不過後來看它養好之後無法擺脫的傻氣,葉染就果斷的給它改名為二哈了。
正高興地胖鳥被葉染這一聲嗬斥嚇得立馬噤聲,不敢再叫。雖然這主人平日裏對它很不錯,好吃好喝的從未缺過它,不過它還是很怕她的。
沒了二哈的叫聲,葉染頓時覺得親近了不少。這才來到床前查看起君墨城的傷勢。先前葉染去換衣服的空檔,慕棋就已經幫君墨城洗去了臉上的血汙,此時的君墨城完全露出了他的臉,英挺的鼻梁,緊抿的薄唇,整張臉如同刀刻一般,多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恰如其分,棱角分明,冷峻清貴。麥色的肌膚更是為他添上了一分夜性。連見慣美色的葉染也不由得一時看的入了神,在心中感歎了一句:“臥槽,這男人長得真夠味兒。”不過僅一瞬就已經清醒過來。驚豔過後,再看向那張臉,葉染已經平靜下來,伸手搭上了君墨城的脈搏,細細查看起來。不過一番查看之後,葉染卻是皺了皺眉,眉眼之中是少有的凝重。
“怎麼了?很難治嗎?”一旁的慕棋看著她的神色,開口道。
“是比較棘手,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身上的刀劍傷倒是沒什麼,到時候用點我特製的金創藥,過個幾天就可以全愈了。難的是他的內傷跟毒,恐怕需要一段時間。而且這毒毒性頗強,解毒怕是要付出一番代價。”葉染說到,“其實這些都不是問題,關建是這毒的來頭有點大,據我所知,這應該是北燕巫神部才有的鳶毒,能用得了這種毒的人肯定非富即貴,而讓人花大代價也要毒死的人肯定也不簡單。我現在到是有些後悔將他帶回來了,真不知道是救了個助力還是麻煩。”葉染到不是什麼貪身怕死之輩,不過她重活一世,好不容易可以瀟瀟灑灑地走一回,她打心底裏不想再惹些麻煩事兒。
但葉染目光一轉,又落到了君墨城那張讓人難以忘懷的臉上,不知怎得就有些狠不下心來放任不管了。最後隻能認命般的歎了口氣,“算了,相遇即是緣分。而且你還長得這麼帥,不救你好像還真得過不去?我就發發善心救救你吧。要是到時候真有什麼麻煩,我也就自認倒黴吧。”
一番思量之後,葉染終是決定救治君墨城,當下便向一旁的慕棋說道:“嗯,把他衣服脫了放進浴桶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