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到南昌那時候還沒有開通動車路線,還隻能坐著綠片火車,而且一天隻有一班車,是晚上18:00發車,第二天早上6:00才到南昌。為了表示自己絕對不是一個有錢的師兄,高瑞把本來打算買臥鋪票的就那麼活生生的買了兩張硬座,結果沒有想到馮映華還挺開心的對高瑞說:“沒有想到直接來買票竟然還能有座位!我和亦塵子先生來福州的時候都是站票啊。”搞得高瑞直接沒了脾氣。最讓他受不了的是,一晚上的火車硬座下來,馮映華這家夥趴在了小桌子上呼呼的睡的挺香,哈喇子流了一桌子。可倒黴的高瑞對麵坐的卻是一對農民夫婦帶著一小孩子,一個晚上不是哭就是鬧的倒騰不停,弄得他一宿沒合眼。翌日,南昌火車站出口出,馮映華放下兩旅行包(高瑞下車的時候直接用亦塵子那套“師兄等於師父”的說法把自己的包也丟給他提),一伸懶腰,用力地吸了幾口空氣,陶醉地說道:“南昌我來啦!”搞得周圍的旅客都以為遇到了一個神經病。高瑞紅著臉拍了怕他,道:“我說你可以小聲一點嗎?別人會以為我們是土包子進城的!”“不是啦!”馮映華到是不在意這些,反倒對高瑞說:“師兄,我們僵著身體坐了一個晚上的火車對身體氣血運行非常的不好,早上最好伸展一下身體,這是我師父告訴我的,再配合深呼吸可以起到促進血液循環的作用,不信你也來試試!”“真的?”對此高瑞深表懷疑,但確實昨晚一宿沒有休息好,腰酸背疼的,於是乎也就將信將疑地把手一伸,抬起了頭閉眼對著天空,正打算用力深呼吸一口氣試試,結果突然感覺臉上濕漉漉地好像被什麼類似雨水的東西給滴到了。伸手一摸,結果發現是一灘鳥屎。“我了個擦擦!”“師兄,我聽我師傅曾經說過,天有異象,必有災難,看來此次南昌之行。你得多注意安全了。”馮映華看到高瑞一臉花,遞上一張紙巾,認真地說道。“我會不會有災難不知道,不過你馬上就會有了。”高瑞氣呼呼地擦去了臉上的鳥屎,對著馮映華伸出了拳頭。“哎呦。師兄我錯了,那屎不是我拉的,別打啦!”“哎呀,還想在我頭上拉屎來著,看我怎麼收拾你小子。”……出了火車站,根據李國生部長提供的消息所示,康城家是住在南昌洪都鋼鐵廠,高瑞和馮映華問了問路線,就搭上公交車前往。“媽的,這是什麼鬼地方?怎麼還要那麼遠?”一個多小時過去,這已經是他們轉的第三趟公交車了。其中還有一趟是馮映華看錯了車的路線,當然,他自然沒少挨師兄拳頭的關愛……“我說師弟,你看這還要多久才能到啊?”高瑞其實對於公交車程他倒是不在乎,隻不過煙癮上來,在公交車上又不能抽煙,憋的實在難受。摸了摸頭上的包,馮映華在腦海中又一次回憶起剛才上車時看的站牌說,回答說:“大概還要幾個站吧!”看著馮映華那好氣又好笑的樣子,高瑞也有點不好意思,當作打發時間,一麵也和這位便宜師弟嘮嘮嗑,話話家常,不能總拿別人當做出氣筒不是。於是高瑞問道:“我說師弟,你這次怎麼會和亦塵子先生一起回福州?你是在哪裏遇到了那神棍的?他又怎麼收了你做的徒弟。”因為在高瑞的映像中,武宗一脈雖然人丁不旺,但宗門的功夫在道家可謂冠絕天下,經常參加道門的大型比賽活動如擂台賽、武術交流賽都是隻派出一個代表參加,不過但凡有武術競技項目卻總能奪冠而回。可由於弟子越來越少,宗門也越來越低調,恐怕現在就連武宗是在哪個道觀裏修道,估計都沒有幾個宗派知曉。馮映華雖然一路上任勞任怨、任打任罵,但也是有原則的。一聽到高瑞說亦塵子是神棍反倒是不高興了,回道:“高瑞師兄,請您注意您的措辭,亦塵子先生怎麼說也是我們的學師,而且是我師父非常尊重的高人前輩。”“好、好、好!算是我的錯!我口誤……”高瑞無奈了,隻得認錯,心想,我又沒有拜過那個談錢的色老頭做學師,不過碰上那麼個死腦筋的便宜師弟也沒有辦法,估計他被亦塵子賣了還在幫他數錢呢!原來按照馮映華的說法,武宗到現在全宗弟子不過4人,加上現任宗主黃劍飛真人,一共也就5位。馮映華是弟子中排行老二,是黃真人最喜歡的弟子,平時基本上都呆在他身邊,其他三名弟子,都在北方混呢,而去北方混著的主要目的也就是幫黃劍飛真人找“純陽之身”的弟子。跟著師父一起也走南闖北了幾年,直到師徒前兩年到了福建三明的蒼霞觀掛單住宿,正好趕上當時的蒼霞觀的主持李嶽道長仙逝。在李嶽道長臨終囑托下,黃劍飛真人答應擔任蒼霞觀的臨時主持,待確定了下一任觀主之後,方才離去。從此,黃劍飛真人帶著馮映華就在三明的蒼霞觀住了下了,同時還負責打點觀內的一些日常早、晚課,香火儀式。由於武宗屬於道門72正統一脈,黃真人作為宗主比起之前蒼霞觀的李觀主來說本事還不僅僅是大了那麼一點半點。也就就那麼短短一年時間不到,本來名不見經傳的蒼霞觀變得香火鼎盛起來。村民有事沒事都喜歡來上柱香,求個平安、子嗣什麼的。在處理了幾樁稀奇古怪地畜生衝身(附身)的事件後,黃劍飛真人的名頭也在三明當地算是徹底打響了,變成村名口中的“黃半仙”!(聽著確實像是跳大神的)不過黃劍飛真人確實是不太高興,本來作為劍宗一脈向來主張的是以武入道,結果現在真真正正地變成了當地的“黃半仙”。對於他這個宗師級的人物來說,簡直是侮辱。黃劍飛真人思前想後,最後決定把一直呆在身邊的二徒弟馮映華也打發下山。一麵當作雲遊曆練,一麵替自己去尋找純陽身的弟子,隻有弟子眾多,武宗一脈才能重返當年的鼎盛時期。當然由於先前答應了別人,所以他自己則還是留在蒼霞觀完成李嶽道長的托付,繼續當他的“黃神仙”隻到選出新的觀主。計劃是有了,接下來黃劍飛真人又睡不著了,因為用現在的專業術語說叫做他對自己的方案做了可行性評估,發現又有點行不通:因為,想到自己這個最疼愛的徒弟武功雖然沒得說,但是道法方麵除了對傳統的道家經典書籍研究透徹以外,法術基本上是一竅不通。就好像是《火影忍者》中的李洛克一樣,體術天下第一,忍術半點不會,最要命的是自己的這個寶貝徒弟腦袋還是憨厚的一根筋。如果就這麼下山,沒碰上妖魔鬼怪,隻要讓他撞上趙本山老爺子也會給賣拐忽悠瘸了。就在黃真人萬般無奈之下,他的至交好友一元宗的亦塵子真人不知何故正巧出現。據聞是來三明旅遊消費刺激GPT增長的,順路掛單拜訪到了三明蒼霞觀。(聽到這裏,高瑞心中暗罵,肯定是他奶奶的把老子一萬多花完了,沒錢花了去蒼霞觀騙吃騙喝的)聽聞了黃劍飛真人的想法後,亦塵子想了一會就決定收馮映華為自己學徒,帶他一起下山曆練。反正找純陽身的徒弟也隻能瞎碰沒有個固定的地點,所以往哪個方向去都成,再加上現在有亦塵子的保護,黃真人相信是絕對沒有問題。其實按照實際來說亦塵子在道術上的造詣比起黃劍飛真人都高了不是一星半點,所以黃真人非常放心把馮映華托付給亦塵子。再者說來亦塵子還是一元宗的宗主,現在答應收馮映華做學徒也算是給足了自己麵子,黃真人真事越想越高興,於是乎馮映華便跟著亦塵子來到了福州,才有了後麵的事情。說著無心聽者有意,不知道為什麼高瑞聽馮映華講各種來由,卻總覺得很有可能是亦塵子在人家道觀又吃又喝又住的,不好意思才收了這麼個學徒還人情,所以一到福州就甩手丟給自己了。當然嘴巴上可不能這麼說,要不這便宜師弟又要生氣了,高瑞隻能一直“嗯,嗯,嗯”的敷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