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請您救救我吧!”在馮映華胡扯了一通後,沒想到康城還真就信了,不但信了,還噗通一下跪在了高瑞麵前抱著他大腿不起來。“額……不用這樣,快起來……”高瑞也是無語到極點,看來自己這個師弟還真能拜,兩下三下的就把一個差點報警被自己抓走的家夥給忽悠瘸了。跟著康城兩夫妻回到了他們的家,高瑞和馮映華不由四處打量起來:三室一廳的單位套房,家中家具電器一應齊全,對於一個工薪家庭來說也算是很不錯的了。康城扶著老婆小麗先回臥室,讓她躺下後就就出來忙活著要給兩位大師泡茶,看來這個家夥真是被家塚關給搞得快崩潰了。他妻子小麗起初還對這個打了自己丈夫一拳的男人不是很放心,不過扛不過康城的好說歹說隻能回房間躺著休息。沏好了茶,三人終於可以坐下來好好聊一聊。高瑞先問道:“我想知道康城先生您最近家中具體發生了什麼奇怪的事情!”“高人啊!”結果沒有想到才剛問了一個正常的開場白,康城聽了卻有很大的反應,一把手抓住了高瑞的手,噗通一下又跪了下來,說道:“我還沒有做自我介紹,您就能看出我的名字,我父母有救了!有救了!”馮映華在邊上也是被他這一舉動搞滿頭黑線,一邊扶起康城一邊說:“我說康先生,您可否先說說您家裏最近到底遇上了什麼事情?這樣我師兄才能著手幫您處理啊!別老動不動就跪下,男兒膝下有黃金知道嗎?”“是!是!是!”康城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站起來應到。就在他想細細地說出家裏最近發生的情況,卻突然被高瑞的話打斷了:“康城先生,其實您的名字不是我看出來的,而是因為我去武漢的時候聽別人說過,您家裏的事情我可以盡力幫忙,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希望您能先做個了斷。”說著,一邊從兜裏掏出了魏婞的相片。“這是什麼?”本來康城還挺奇怪,當聽到高瑞說道武漢的時候,臉就變色了。當看清照片上的人事魏婞的時候,康城騰地一下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把剛才還被自己尊稱為大師的高瑞和馮映華直接轟出了門。“這事情不要你們管,我家的事情也不要你們管了,你們快走,我不要見到你們!要不然我報警了!”隨著呯的一聲大門關上,門內傳來了康城最後的兩句話。馮映華無奈地拍了拍腦門說道:“師兄,您看咱們好容易才混進人家家,結果屁股還沒坐熱又被人給敢出來了,現在我們還是走吧,要不一會人家真的報警了。”“唉……先去找家賓館放下行李再說吧。”高瑞搖了搖頭說道,眼下看來這個康城對武漢的事情還沒有忘記。不過怎麼說好歹他是個受過大學教育的祖國花朵,明明是自己請我們進門的,報警難道告我們私闖民宅?“怎麼啦?老公?”小麗聽到自己丈夫和兩位大師又吵了起來,還把人家轟了出去,就從臥室裏走了出來,看著丈夫倒在了沙發上正閉眼揉著腦袋,不由關切地問道。“沒。沒事!”康城偷偷地把茶幾上魏婞的相片藏進了口袋,臉上擠出了一絲難看的笑容。鴻運賓館,是洪都鋼鐵廠家屬小區外的一家賓館,別看起名叫賓館,充其量也就是個街邊旅館的等級,不過至少設備齊全,比上當年星爺國產零零漆的麗晶大賓館要好多了。倆師兄弟估計是一晚火車也折騰的累壞了,倒下就睡到了下午。“師兄,我看這事估計麻煩了。那個康城心還沒有過以前的坎,幸好你沒有直接把魏婞弄出來現形在他麵前,要不然估計他得瘋掉。加上他中了你說的那個什麼家塚關,看來我們在南昌還得呆上一段時間。”馮映華打了個赤膊,穿著一條花短褲坐在了賓館的床上,對另一張床上一邊抽煙一邊看著天花板發呆的高瑞說道。“唉……我現在都不知道怎麼辦好了?”高瑞無奈地吐了一個煙圈說道。其實上午,魏婞雖自己說已經猜到康城結婚了,但高瑞想無論如何也得把他們之間的恩怨糾紛給弄清楚,魏婞才能獲得轉世投胎的機會。現在好死不死還碰到康城中了家塚關,作為道門中人,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袖手旁觀的。馮映華調低了兩度房間空調,突然對家塚關來了興趣,“師兄你說的那個家塚關,真那麼厲害嗎?”“是啊!其實我都不知道怎麼去處理這個家塚關。”高瑞把煙頭往地板上一丟,又點了一支新煙,坐了起來接著說道:“家塚關是極其少數成年人才會後天出現的命理關,中關者,家中成員先後過世,最後中關者也會死去。那麼晦氣的東西,就連我們道門典籍都沒有幾宗記載,如果真給我處理,我一點把握也沒有。”接著他還給馮映華講了一個關於家塚關的道門野史:話說在北宋年間,河南有一個叫做張二麻子的的小夥子,出生在了一個富農家庭,家中還有一位兄長。雖然說張二麻子家中不是什麼員外、貴族,但是好歹在村裏也是一大戶。家中不愁糧食,而且小夥子即使長得不咋滴還一臉麻子但是勝在勤勞,把家中幾畝田耕的那是沒話說。張二麻子一成年,當時農村興早婚,家中就負責給操辦了起來。很快介紹了鄰村的一個叫做棗花的姑娘,不但是人長得不錯,而且勤勞賢惠,沒兩年吧,還給張二麻子家裏添了香火,生下了個胖小子。這下張二麻子可樂壞了,心想,自己雖然不是腰纏萬貫,但是有田有糧,有妻有子,家中雙親健在,人生至此夫複何求。但是沒有想到,這棗花生下娃子不到一年,本來好好的胖小子就莫名其妙,沒病沒痛地夭折了。就在張二麻子還沒緩過喪子之痛的時候,沒多久張二麻子的親哥哥,在地裏幹活的時候突然猝死,最後幹脆連媳婦棗花也突然病倒了。村裏人都紛紛傳說這張二麻子家撞上了什麼不幹淨地東西,後來張二麻子也沒少找先生來看“風水”,可基本上是拿了錢折騰了一下,先生就走了,可棗花的病情卻在惡化。有一天村裏有一個叫做方維的雲遊道長經過張家村,剛好不老巧地到張二麻子家討口水喝,結果一看張二麻子的麵相,就說他命衝家塚關煞,全家人會一個個的病倒死去,最後輪到他自己,嚇的張二麻子那麼大個人一下就尿了。最後硬纏著道長求解決,方維也沒轍,一來這種傳說中的關煞記載並無破解之法,二來自己又不能袖手旁觀,搞得自己前也不是後也是,最後經不住張二麻子的軟磨硬泡,隻能提出了一個非常無奈的做法,就是讓張二麻子自殺!聽到這裏,馮映華差點沒從床上栽下來。“什麼!叫人自殺?”無論按照佛家還是道家理論,自殺就等同於犯下永不超生的罪行。要知道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思還報,自取滅亡的做法在哪裏都是不受原諒的。但讓馮映華不能理解的是作為道士應該非常清楚這一點,竟然還教唆別人自殺,那麼就算破了家塚關,這個方維的結果也比張二麻子好不到哪裏去。“實事正是如此,但是也實屬無奈!”高瑞歎了一口氣,說道:“當時這個方維其實並不會破家塚關,但任此關發展下去,張二麻子家中還有兩位老人,隻怕也……所以隻能讓他自殺。因為家塚關的作用就是讓家人先死,然後自己再死。如果張二麻子自己先於死了,等於先於二老死去,那麼家塚關自然也就破了。”“可是,可是……我總覺的方維道人這樣做不好。”馮映華還是對這個野史故事中方維道人的做法耿耿於懷。高瑞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說道:“其實方維也是沒有辦法,已經做好了準備自己受到永不超生的責罰,才提出了這樣的應對措施。世事往往就是這樣,不能兩全其美,隻希望那張二麻子,為救父母自殺,死後能夠得到赦免。”看話題有些沉重,馮映華打開了電視機,無聊地翻起了台,不一會翻到了福建頻道,高瑞突然一把搶過遙控器指著電視屏幕對他說:“你看!”“今日下午在福州大學後山發現一座古墓,初步確定為清末墓葬,省文化廳及文物局現已派人進行發掘調查,本台記者餘鴻華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