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用連滾帶爬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馮映華把銅匕擋在了自己麵前。可是母蟲眥疽似乎沒有那麼畏懼這把曆史名刃,隻是稍微停頓了一下,就繼續向前爬。“天地無極,乾坤借法!”看到愛徒有危險黃真人掐動指訣,口中念咒,向眥疽打出了一招“天罡火咒”。一條約摸半尺來高的火牆憑地升起,擋在了馮映華和母蟲之間,果然阻擋住了母蟲的行動。馮映華也趁著眥疽被天罡火阻攔的一瞬間,繞道了黃真人的身邊。眥疽試圖從火上趟過去,可是一接近火牆,它的身上就發出了陣陣白煙,同時,它也發出“吱吱”的慘叫聲,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卻好像憑空從人的耳膜中發出,刺得黃真人和馮映華腦袋都有點發昏了。吃過了虧,眥疽也不輕易上當了,不前進也不後退,就那麼和黃真人僵持著。畜生始終是畜生,雖然來自冥界,但也具有一定的智慧,可明顯還是並比上人,最後眥疽終於先動了,它的口中流出了一股黑乎乎的液體,看上去像是康建國和康城之前口中吐出來的黑水,但是明顯眥疽母蟲吐出來的要粘稠的多。黑色的液體與其說是流動,不如說是在地上緩緩地向前滾動,當與天罡火撞在一起的時候,地上呲的一聲冒起了黑煙。“師父,你看!”順著馮映華的手指,黃劍飛真人才注意到,剛才黑色液體緩緩流過的地方,地上的金剛板全部被嚴重腐蝕了。“我說師父,您確定它是十大冥蟲當中排名第七的眥疽而不是排名第一的那個什麼‘餓腐’嗎?”“小心應付,別開玩笑,映華,道法你不是很通,一會你用輕功躲避就行了,讓我來對付。”黃真人皺了皺眉頭。馮映華心中大為感動,師父每次在遇到危險的時候總是自己上,讓自己躲開就行了。可當他回頭一看,頓時哭笑不得,四周哪裏有可以施展輕功的地方,除了一張床鋪,連一年級的小孩都能夠一腳邁上去……“來了!”隨著黃真人一聲爆喝,馮映華回過神來,看到天罡火牆已經被黑色的液體覆蓋,現在隻剩下零零星星的幾處火苗,眥疽挪動著笨拙的身軀向兩人爬來。“師父接著!”馮映華將銅匕拋給了黃劍飛。黃真人接到了銅匕後,馬上躍身而起,打算跳到眥疽的身後再做進攻,可是沒有想到的是眥疽看到黃真人起跳,竟然抬起了腦袋,從口中“咻咻”的吐出了一條條白絲,就好像是一隻白色的大蠶準備吐絲結繭一般。黃真人已經起跳,隻能左右腳借力,一個側身躲過了大部分的白絲,可是還有一條絲線從他的左手小拇指邊擦過。“有毒!”小指頭瞬間麻痹,讓黃真人醒悟,這白色的疽絲隻怕是劇毒之物,抬手一看,果不其然,小拇指上半截已經青黑了。二話不說,操起銅匕對著自己左手就是一刀,將小拇指整個割了下來。“師父!”看到自己師父受傷,馮映華,哪裏受得了,一拍身邊的衣櫃,衣櫃倒了下來,壓在了眥疽的尾囊上,頓時眥疽後半截動彈不得,前身在不停扭動,期望從櫃子下掙脫出來。黃真人當然不會浪費這個機會,一把匕首拋出,就像是之前處理康建國身上的眥疽一樣,將大母蟲眥疽給釘在了地上,然後打出一道火雷符,硬生生地將這隻眥疽給燒死了。當被告知康城身上的眥疽已經消滅的時候,康建國夫妻自然是高興的不得了,看到黃真人為了自己家的事情竟然。對黃真人又拜又謝。而黃真人的三個徒弟看到師父為了這個事情連左手小指頭都沒了,心裏自然是十分心疼,特別是馮映華,畢竟是他把師父喊了過來幫忙的。可是黃真人倒是挺高興的,仿佛一點事都沒有,還用收鬼瓶把眥疽的灰燼收了起來,說要帶到下個月全國舉辦的中華道術研究會上去研討,這個可是千古大發現呢。就在一家人歡歡喜喜的時候,突然康城的妻子小麗,抱著肚子就坐了下去。“天哪!師父,她羊水破了,好像是早產!”蔡子月給她一把脈檢查了一下,說道。剛才還是歡天喜地的一家人馬上又亂了陣腳,打120的打120,樓下打車的打車。“不行,隻怕來不及了。要馬上準備接生!”黃真人看著小麗的樣子,又摸了摸她的脈搏,著急說道。“黃真人,您要救救我的妻子和孩子啊!”康城醒來不久,嘴邊黑水的印記還沒有擦幹淨,抱著黃真人的腿就跪了下來。“嗯,我會的。隻是我們都是男兒隻怕有所不便,子月你來負責接生,我們其他人給你打下手。”就這樣,一家人又開始忙碌起來。“師父,不對勁,這孩子沒有魂啊!”蔡子月突然回頭對黃真人說道。“糟糕!”黃真人眉頭一皺。原來,每個嬰兒都是由靈魂投胎而來,如果沒有靈魂投胎的嬰孩剩下來,天生就是弱智兒,或者生體缺陷。可是靈魂投胎一般都是按照正常的陰間地府的輪回表進行,而輪回表都是與陽間的產期大致相同,小琴早產,說明投胎的靈魂還沒有來。“這可怎麼辦啊?”蔡子月也急的滿頭大汗,一旁的康家人雖然聽不懂他們說的是什麼,不過也感覺出了事情的嚴重性,又不敢開口問,隻能在一旁幹著急。就在這個時候,黃真人的心中突然想起來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黃道長,不如讓我去吧。”“你?”黃真人突然想起了,自己來的時候混元宗的高瑞托自己徒弟馮映華把一條項鏈交給了自己處理,可一向不喜歡年輕人愛來愛去的他把項鏈一直丟在包裏差點就給忘記了。現在魏婞突然說話了,黃真人就馬上用通靈術在心中和她對話起來。“你確定你願意?”“嗯。其實我已經不怪他了,雖然曾經是那麼得恨他突然離開了我,我以為我已經心中沒有愛了。但後來我相通了,人鬼殊途,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但至少曾經我們愛過。來南昌的時候,我看到他有了妻子,也快有了孩子了,我是那麼的傷心,所以我知道我還是很愛很愛他。既然還愛他,為什麼不能為他做點什麼呢?至少這也是以後可以陪在他身邊的一個方式……”“嗯……我明白了。”黃真人雖然不是很懂愛情,但是也被她感動了。從手中掏出了項鏈,簡單的做了一個手訣,一道光從項鏈中飛出,飛進了小琴的肚子……十幾分鍾後,當120的醫生、護士抬著擔架到康城家的時候,房間裏剛好傳出了一陣嬰兒的哭聲……在去福州的動車上,馮映華給自己的三師弟蔡詩澤講了一個武漢的靈異故事,一個關於出租屋的故事。“師兄,沒有想到你還會講愛情故事啊。”蔡詩澤聽完故事調侃自己的憨厚的二師兄。“嗬嗬嗬……”馮映華抓了抓腦袋,說道:“我是不懂愛情,但是我知道有一種東西叫感動。以前我一直以為‘女兒是父親前世的情人’這句話是忽悠人的,現在我明白了。不但是父親前世的情人,還是很愛很愛他的女人……”……“莊宇這到底是怎麼了?”馮映華探了探莊宇的脈搏,問道。“我也不知道……”五月搖了搖頭,接著說道:“但是高瑞昨天好像看出了什麼問題,沒和我說就急匆匆地出門去了,直到現在也沒有回來。”“二師兄……”蔡詩澤在邊上拍了拍馮映華的肩膀說道,“莫非也是中了家塚關?”馮映華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能,家塚關那麼罕見又不是流行性感冒,哪裏有那麼容易見到。而且莊宇雖然有內傷在身,但整體氣息趨於穩定,如果是中了家塚關的話怎麼身邊的人都沒事?”(他話中指的是五月都沒事)幾個人抱著腦袋討論了許久,突然病房的門被“砰”的一聲推開了,來人說道:“走!快和我去學校後山,我們看到的那個墓根本就不是什麼清朝古墓。”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高瑞,此時他滿身是泥土,頭上還有兩根雜草。一行人再次上到了學校的後山,而高瑞也在一邊上山的路上和大家一起講述他昨天的發現。原來就在昨日,醫生來莊宇的病房中查看,翻開了他的眼皮,就是這樣無意的一個動手,高瑞瞄了一眼,看到莊宇的眼白上有一條白而帶灰色的小線。而這條小線就是道門傳說中,中了降頭術的征兆。可是莊宇和亦塵子在高瑞去南昌的時候隻是到學校的後山去探了探那個發現宿土宗物煞的地洞。要是探出墓地還可以理解,怎麼好好的又會中了降頭?亦塵子先生又去了哪裏?而且降頭術雖傳說源於中國,流傳於南洋、泰國、台灣一帶,可是國內並沒有什麼降頭師或者是能夠看得上眼的降頭人士啊?就算有也是在雲南、貴州、四川一帶,怎麼可能會到福建來呢?降頭術(TameHead)(降:jiàng頭:tou術:shu)是流傳於東南亞地區的一種巫術。相傳,即是中國四川、雲南一帶苗疆的蠱術流傳到東南亞地區後,結合當地的巫術所演變而成。它能救人於生死,亦可害人於無形南洋巫術-降頭術。也有稱泰國的“降頭術”和湘西的“蠱術”被稱為東南亞兩大邪術。看來一切問題,隻有在搞清楚這個物煞墓地究竟怎麼回事後,才能夠真相大白。好在高瑞回福州前就已經打了一通電話給中央民俗案件管理部的李國生部長,讓他再請福州倉山分局的梁正局長幫個忙。打算徹查此事。李國立作為國家專門管理民俗案件的領導,在北京的他當然也知道最近福州大學後山開挖出一個清末古墓,本來挖出古墓這樣的事情,他也沒太在意,畢竟全國各地時不時就出土一些古墓,而福建這地方古代基本上就是蠻荒之地,沒有什麼問題。所以他也沒放在心上,可經過高瑞這麼一說,他馬上就來了精神,當時拿起了電話就給梁正撥了過去。自打上次床魅的案件之後,梁正局長還真沒有緩過來,還在申請長假中,但是中央派下來的任務吧又不能不管,於是就發了個紅頭文件,指派了整個分局最想立功,也是最不怕死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