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瞬間,比試台已經人去樓空。原本透明的牆壁,已經重新變成了原來的模樣。
曲終人散,林上原的癲狂就算是引起了眾人的震撼,不過也就是一個插曲飄過了。就算是血誓震撼人心,但是資質和差距終歸是一個笑柄,成為大家飯後的談資而已。
朱無能也離開了,不過走的時候倒是留下了幾顆療傷的靈藥——大還丹。
至於趙海濤,則是輕蔑的看了林上原一眼,就和心上人走到了二樓。
而林上原扶著公孫越倚在牆上,眼睛裏的癲狂已經褪去,低著頭,不知道再想什麼。
元素韻低沉著臉,凝視著兩個人,準確的說是凝視著林上原一個人。
這個家夥居然敢立下血誓,是不滿意自己沒有給他出頭麼,還是認為能有奇跡發生,他能橫跨巨大的差距戰勝趙海濤。
一年之後的門派大比,說不定那個時候趙海濤早就進階煉氣大圓滿,那時就隻能有一個結局,那就是無疑。
這個家夥真的想留下一個千古的笑柄麼。
她想罵,可是這家夥連血誓都立下了,還能罵什麼呢。
“哎”她深歎了一口氣,跺了跺腳,轉身就走,隻剩下兩個人傻傻的站在那裏,不知所措。
“還不走,準備讓我請你們兩個麼”元素韻的聲音冷冷的傳來。
林上原和公孫越頓時想是得到了什麼指令一般,趕緊的跟上。
月色下,兩男一女艱難的走著。元素韻開始還鬥氣故意走的很快,但是林上原扶著公孫越,使出了全勁也跟不上,這才放慢了腳步。
難走的是路,其實更艱難的是心。
林上原恍若隔夢一般,沒有想到今天進階中期,就遭遇了這場風波,還立下了血誓。剛才那一刻,仿佛是濃鬱的鮮血充裕了自己的大腦,下一刻不死不休的誓言就脫口而出。
可是當冷靜下來,自己才發現原來進了一個必敗的結局,自己怎麼可能能贏趙海濤呢。可是自己如果連趙海濤都比不上,還談什麼報仇。
他邊走邊自嘲,也許一年後就是自己結束的日子,眼睛中透漏出一絲狠厲。
元素韻忽然停了下來,一舉手,不知何時,手上有了一個青色的小舟。隻見她口吐一個“變”字,青色的小舟迅速變大,轉瞬間就成了一個大約一丈長的小舟,赫然就是青雲舟的縮小版。
“上去吧”元素韻也不見移動蓮步,就一下子登上了這青雲舟,林上原和公孫越也登了上來。
小巧的青雲舟劃過了黑色的夜空,沒有在這巍峨的上清派留下一點的漣漪。
林上原俯視著這黑色的夜和那逐漸縮小的燈火,再也沒有第一次坐上青雲舟的興奮。
這就是修真世界,實力為尊。
而坐著青雲舟舟首的元素韻也鐵青著臉,一句話也不說。公孫越和林上原當然也不敢觸這個黴頭,不過公孫越從風月樓開始就一路埋怨著林上原,“小林子,你怎麼能這麼衝動呢,那趙海濤是什麼人,那可是煉氣後期的修士,傳聞中馬上就要進階煉氣大圓滿啊,你怎麼能是他的對手。”
“血誓那時鬧著玩的麼,小林子啊小林子,怎麼辦呢,真的修為不得存進,還怎麼修真呢?”公孫越的埋怨中,又有一絲焦急。
聽著公孫越喋喋不休,元素韻覺得十分不耐煩,回頭嗬斥道,“不要說了,天天丟人,天天丟人,到底要丟到什麼時候。”
一想起剛才金玉鳳趾高氣揚的樣子,朱無能有些偏頗的拉架,元素韻不禁一腔怒火。不過現在看到受傷的兩個人,又想起林上原的血誓,這個站在台上一無所以又一無所懼的青年,讓她突然有些心疼。
這不就是拙峰麼,縱然是千萬人看不起,它還是不折不撓的屹立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