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反擊的前奏(1 / 2)

是夜,葉錚榮家中。

顏詩雨正雙手握著那兩把未開封的刀,練習詠春拳器械套路中的八斬刀,這套刀法由八路(段)組成。無甩手反刀之危害自身動作,隻傳入室弟子。八斬刀亦即自己的雙手延長,亦是預計對手亦持有武器,固此刀法是走角馬,偏身。

劉嶽東和郭強均都練習過六點半棍棍法,顏詩雨則是已經將六點半棍全部吃透,加上小念頭尋橋標指三套拳顏詩雨也全數過關,如今這套八斬刀,便是顏詩雨最後要攻克的內容了。

劉嶽東依然是臭著一張臉,對著自己的那個木人樁反複折騰,郭強在一旁,抖動白蠟杆子練習六點半棍,李柯則是保持著一個古怪的站姿不動,他臉上也無甚表情,似乎是入定了一般。

劉嶽南在吃力地拉著自己的大筋;聶揚保持著臥虎功的姿勢撐在地上,強忍著一切難受的感覺,他的麵部扭曲地幾近變形,身體已經大幅度地發顫,換做以往,聶揚在這時已經停了下來,但聶揚這次,卻死死頂住不讓自己的身體趴到地上。

但他終究有力竭的時候,終於,隨著一陣強烈無比的酸麻脹痛,聶揚的雙肘外往又一彎曲,整個人無力地趴在了地上。

“晚上進步很大。”葉錚榮在一旁非常滿意地點了點。

“……”聶揚一言不發,站起來擦掉了身上的汗後,便走到貼牆拳靶前,將馬紮下去,然後深吸一口氣,對著貼牆拳靶連續不斷的出拳。

拳麵傳來一陣陣的疼痛,聶揚卻連悶哼都不悶哼一聲,麵無表情地對著貼牆拳靶出著拳,在他眼裏,這不是拳靶,而是白一帆的那張臉,他的每一拳都需要把那張臉打穿打爛。

一聲不吭地左右交替打了三百多拳,聶揚才兀然停下,他現在的準度並不是非常高,還不像顏詩雨、劉嶽東那樣能每拳擊出不向周圍滑開,故而聶揚的拳麵,還是因為出拳後不慎滑向周圍,而被貼牆拳靶的粗糙皮革表麵弄得皮開肉綻。

“詩雨,給他搽藥,搽完你監督他打樁。”

葉錚榮說罷,顏詩雨便放下了手中的雙刀,拿了藥和棉棒過來給聶揚搽藥,以往,蘸著藥液棉棒的觸碰到傷口上時,聶揚或多或少都會倒抽一口冷氣,或者是幹脆喊疼,但這次,聶揚卻是一聲也不吭,搽完藥便走到另一個木人樁前。

“這小子受什麼刺激了?”郭強驚異地往聶揚這邊看來,今晚上的聶揚太反常了,從進門的時候就沒幾句話,活像個愣木頭。

“……”劉嶽東也停了一下,往聶揚這邊看了一眼,然後臉上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

他當然清楚為什麼聶揚這個樣子,他當然是受刺激了,被逼著給人跪地磕了一個頭,這樣還不受刺激才不正常。

(你也想和白一帆鬥?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劉嶽東心裏閃過這樣的念頭,白一帆和他是一類人,都是含著金鑰匙長大的,這類人,本就對寒門子弟有著莫名的優越感。

“不要帶情緒練功,會傷到自身。”

顏詩雨上前,輕輕拍了拍聶揚的肩膀。

聶揚沉默,然後點點頭,開始打木人樁上的幾個基本動作。

拳術中稱為“橋手”的小臂,自是在與硬實紅木的一次次撞擊中,傳來一陣陣自是無法言喻的疼痛,但聶揚心裏,卻是在想著霍雷的小臂。那蘊含著可怕力量的小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