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傍晚,聶揚坐了聶大栓的車,急匆匆地進了X縣汽車站。
聶大栓才不顧什麼疲勞駕駛之類的說法,跟聶揚揮了揮手,就又發動那輛捷達,出了汽車站,往高速路上開。
聶揚也是火急火燎地出了X縣汽車站,從衣兜裏掏出手機,剛想給劉嶽南打去一個電話詢問兄弟們集結起來沒有,劉嶽南反倒在這之前,先撥了電話過來。
聶揚立即接通:“喂?南子?我剛想掛過去給你。”
“操你大爺的,怎麼這麼晚?不是說了下午三點就上來了?”劉嶽南一陣連珠炮彈般的發問,“難道你回去老家把馬子了?所以來的這麼晚?擺脫處男的感覺怎麼樣?”
“我操你二大爺,南子,咱們能說正事嗎?”聶揚不顧周圍的怪異目光,瞪著眼睛大吼了一聲。
“當然能。祥哥、李魋他們的人已經在路上了,我們的人手也都集結好了,就等你這個回老家把馬子的王八蛋了。”
“我把你二大爺的腎上腺素受體!”聶揚忍無可忍,“操你大爺,你能把話說清楚?我們的人手這會在哪?”
“頂點網吧。”
聶揚立即掛斷電話,招呼了輛紅包車,往頂點網吧趕去。
……
半小時後,十二中附近的廢棄工地。
聶揚手底下的百來號人,毫無例外地,每一個人都穿著八中校服,這是聶揚臨回老家前特意交代的,擺明人馬幹仗的那晚上,一定要穿統一的服飾,否則到時候會出現有人打瘋了、自己人給自己人一刀的情況。
這種事情聶揚還未遇到,但是他知道,這種事情絕對有可能發生,所以,服飾統一必不可少。
段嘉祥的人手,也在不久之後趕到廢棄工地,他倒是夠意思,直接帶了七十來號人過來,雖說段嘉祥嘴巴上打著哈哈,說隻是來給聶揚壓場的,聶揚心裏卻在猜想,等會如果田博文帶的人更多的話,段嘉祥會不會直接幫自己一把。
李魋緊隨段嘉祥其後,段嘉祥帶著人,前腳剛到不到五分鍾,李魋的人就趕了過來,李魋當日也說是給聶揚壓場,結果隻帶來了二十多號人。
但聶揚卻不敢因此看輕李魋,李魋帶來的這二十多號人,個個都是體格健壯的東北漢子,唯一例外的,便是那個聶揚已經見過兩麵的削瘦少年姚羽軒了。
兩路援軍到齊,聶揚指揮著手下弟兄們,排開站立,往往是三五個人挨在一起,這樣看上去散亂,但真打起來的時候,三五個人便能互相呼應,而不是完全陷入亂戰之中。
“還真敢來啊。”耐心再在廢棄工地等了二十多分鍾,聶揚終於看到,廢棄工地的大門外,出現了黑壓壓的一大片人,不由得嘴角泛起一絲獰笑,自語道。
走在那黑壓壓一大片人群最前頭的,正是打了赤膊的田博文,他那種個頭,在昏暗的夜色裏也能輕易認出來。福建的十一月份,雖然沒有冷到零度以下,但是溫度也算低了,田博文這種做派,聶揚上回也見識過一次,真不知道他是作秀,還是真的寒暑不侵。
“先談談吧。”田博文停住往前走的腳步,伸出右手立著,示意身後的人都停下腳步。
在他帶來的,至少也有上百號的混子都停下腳步後,田博文和一個留著誇張爆炸頭發型的青年、以及一個留著大把絡腮胡子的中年男人,齊步往前繼續走。
“沒什麼可談的。”聶揚雖然這樣遠遠地應了一聲,但還是朝田博文那兒走去,同時李魋和段嘉祥也跟上。
很湊巧,田博文和聶揚都拉來了援軍,而且援軍都是一樣的拉了兩路。
雙方在距對方半米遠的距離不約而同停了下來,未等田博文和聶揚兩個正主發話,那個留著誇張爆炸頭發型的青年,卻搶先開口了:“哎喲,魋哥,您老怎麼也來了?還有嘉祥?”
“你不窩在你的那幾家小賭場,也跟著小年輕出來胡鬧?”李魋卻根本不去理會那個爆炸頭,而是轉而看向那個滿臉絡腮胡子的中年男人。
“沒辦法,博文是我侄子,這事我得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