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
陳奇英麵色陰沉地接起了電話,他今天已經聽到了好幾個糟糕的消息,希望這個電話別讓他繼續煩躁下去。
“英哥,得到聶揚的消息了!”
“人在哪裏?帶回來再整死,要活的……”陳奇英大喜過望,自動忽略了這個手下的報告隻是“得到消息”,而將這句話聽成“抓到聶揚了”。
“他人逃到廈門了,而且在繼續往西邊逃……弟兄們找到了一輛空車,可能那聶揚已經換車繼續逃亡……”
“找到他人的確切位置再給我電話!”陳奇英怒吼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
石哥愣是駕駛著那輛越野吉普車,繞了數條舊公路後,找到一條通往汕頭的舊公路。在太陽完全落山、夜幕降臨後,逃亡的聶揚一行人,終於進入了汕頭市的範圍內。
“不能繼續開了,步行進汕頭市市區。”石哥很清楚這輛越野吉普車若是出現在汕頭市的街道上會有多惹眼,實際上,在廈門的時候,這輛當時被他駕駛著在街道上狂飆的越野吉普車已經引起了不少注意,陳家的那些人,很快會摸到他的蹤跡。
所以石哥狠了心,在離市區不遠的地方丟下這輛性能極佳的越野吉普車,帶著一行人徒步進汕頭。
林沫橙的體能出乎聶揚的意料,三十多個小時的顛簸,林沫橙竟然還能強打著一絲精神走在他的後麵,唯一體能跟不上、滿臉都是疲態的隻有江子芊。
看不下去江子芊那種深一步淺一步,幾乎要栽倒在地的步伐,聶揚再次把她背到了背上,呼氣調息,用所剩不多的體能進行這種異樣的負重練習。
進了汕頭市區後,石哥立即招來兩輛出租車,用不太熟練的廣東話報了個地名,然後讓一行人分成兩夥上車。
石哥沒有讓疲憊的眾人立即去和聶大栓安排在汕頭的人手接頭,何況石哥現在也根本不知道聶大栓安排了什麼人在汕頭等待他們。
所以石哥剛才報的地名,其實是一家在汕頭頗為知名的高檔賓館,風塵仆仆的一行人總算暫時安頓下來。
石哥又出去,在賓館周圍海鮮店弄了些生鮮,還搞了六份粥回來,草草解決一頓晚飯,林沫橙和江子芊回她們的那間房間休息;聶揚這邊,則是不約而同地都打開手機。
“喂?南子?我出事了。”聶揚第一個電話便是打給劉嶽南。
“怎麼回事?”劉嶽南此時正在一家服裝店的門口等他的女朋友燕燕買完衣服,接到聶揚的電話,聽聶揚這個語氣,他心裏立即一緊。
“說來話長。”聶揚沉吟了一下,“幫我做幾件事。”
“你說。”劉嶽南點點頭。
“一,死瞞著師父那邊,就說我要在省城多呆些日子。”聶揚其實心裏已經想到了,當日陳天勤的晚宴,顏詩雨也在,自己的事不知道能瞞多久,但還是要這麼交待。
“好。”劉嶽南滿口答應。
“二,穩住兄弟們……我現在人在廣東!這事情隻能告訴餘輝和陳平……其他人都先瞞著!”
“嗯!”劉嶽南知道聶揚此時肯定碰上了非常棘手的麻煩,沒有追問聶揚到底出了什麼事,隻是一味答應著。
“三……如果我運氣真的背得不行,在廣東死了,不要試著為我報仇!”聶揚說罷,不等劉嶽南反應,立即掛斷了電話。
而石哥,此時也結束了和聶大栓的通話,轉過頭來看向聶揚:“揚子,給你爹媽打去一個電話,告訴他們你還要在省城呆一個月。”
聶揚點點頭,撥了聶鐵柱的手機號碼,迅速地編了個謊,然後再將手機關機掉。
“好了,現在……包括我在內,得有三個人出去一趟。聶哥已經把安排在汕頭的人手和切口的話告訴我了。”石哥一邊說著,突然脫下了自己的短衫,露出滿是傷疤的上半身。
但是吸引聶揚、馬順炎、姚羽軒眼球的並不是石哥一身的傷疤,而是他的腰間——他還別了一把9mm轉輪手槍在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