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良淳話音剛落,豹堂的堂主方銳就立即開始唱反調:“幫主,你這個弟弟,怕是還沒二十歲吧?乳臭未幹的小子,也能擔任堂主之位?”
“嗬……”林敬言笑了,“方堂主,我繼任的時候可也才十九歲啊,東興用人不拘一格,年齡何曾是擔當重職的障礙了?”
“幫主。”一個二十五六歲、蓄著短須、戴著眼鏡的男子站了起來,“我並不反對新開堂口,但是我覺得,堂主之位,還是要仔細考慮讓誰坐上。”
“青蝠堂周文汌。”聶揚耳邊響起了田鶯的低語。
“嗯,我也是這種看法呢。”這個隨著周文汌站起來說話的,卻是一個長相狐媚的女人,身材很惹火,長腿,細蜂腰,胸前波濤洶湧。這個大會議室裏,就隻有她和田鶯兩個是女人。
“周堂主和梁堂主這麼說的話……”林敬言用食指叩了叩桌麵,似乎是在想措辭。
而聶揚則在心裏思索,林敬言稱這個女人為“梁堂主”,那麼她的身份隻能是……飛鷹堂的堂主?飛鷹堂的堂主居然是個女人?
黑道上混到“堂主”這種位置的家夥,是相當不好惹的,而且如果這個家夥是女人的話,就更不好惹了,聶揚不由得心生警惕。
“這樣吧。”林敬言終於做出了決定,猛地一拍木桌,站起身來,“建第六個堂口勢在必行,東興總會往外擴張的,隻有虎堂和豹堂的兄弟作為常備戰力,有些捉襟見肘了。既然你們隻是反對揚子擔任第六個堂口的堂主,而不反對新建第六堂……”
“那麼,我給揚子一個月的時間,讓他打下江門。打得下來,他就是給幫裏立了大功,第六個堂口的堂主就是他,打不下來,你們再舉薦其他人,如何?”
林敬言說到最後一句話,目光中閃過一抹凶光,環視了在場的所有人,那抹凶光讓方銳、周文汌、飛鷹堂的梁嫣心頭都是一震。
不能繼續唱反調了,趕緊應承下來……三人心頭同時閃過這個念頭,然後都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同意了林敬言的提議。
……
當天晚上,東興幫的內部成員,都知道幫主林敬言親自下令,建了一個新的堂口,擔任堂主的是一個他們從未見過的,叫聶揚的少年,傳聞他才剛剛成年,還不到二十歲。
這像極了當年林敬言的上位,隻是當年林敬言,在東興幫可是凶名赫赫,跟聶揚這名不見經傳的情況截然相反。
很快,聶揚入幫的投名狀是什麼也傳開了,前一段時間得罪東興幫的一個江門佬的人頭,這個投名狀多多少少堵住了一些不服之人的嘴巴。
新的堂口,被聶揚本人命名為“貪狼堂”。
……
東興修車場右側的大空地。
“揚子,你這名字取得有些渣啊, 貪狼堂,貪狼堂,聽著有些怪怪的。”
姚羽軒雙手背負著,站在聶揚身後,突然開口說道。
“貪狼堂?嗯,這個名字聽起來是有些怪。不過嘛……嘿嘿……”聶揚淡笑一聲,“以後改成貪狼幫聽起來就順耳多了吧?”
“貪狼幫?這名字真俗,還不如東興呢。”姚羽軒毫不留情麵地吐槽。
“哈哈哈,我本來也就是俗人一個,幫派名字俗點,沒什麼的。”聶揚大笑。
兩人就這麼在大空地上站了幾分鍾,很快,石建和馬順炎帶著十個從龍堂抽調來、以及另外三十個從虎堂豹堂抽調來的東興幫內部成員,到了大空地上,這批被選為貪狼堂的班底成員,排成四列站好,一齊看向聶揚。
這一批人,都是林敬言特地挑選出來的,全都是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年齡和聶揚差不多,最大的也就比聶揚大個八九歲,這是為了防止出現那種三十多歲的老油條子,不把聶揚這堂主放眼裏的情況。
這些氣血方剛的家夥,除了在那個私人俱樂部見識過聶揚身手的龍堂兄弟,其餘的全都上下打量著聶揚,目光裏或多或少有一些不服氣。
空降領導,多多少少還是難以服眾啊。
“以後大家都是貪狼堂的兄弟了,我這個堂主就先囉嗦幾句。”聶揚上前幾步,“我知道你們心裏,或多或少對我這個突然出現在東興幫的黃毛小子有些不服氣,這很好,證明你們心裏還憋著一股衝勁。”
“我這個人比較隨便,你們叫我堂主可以,叫我揚哥也可以,甚至年齡比我大點的,喊我一聲揚子我都不介意。”聶揚說到這裏,頓了一下,“你們在外頭打野架、把小太妹、怎麼荒唐我都不會過問,但是有兩點,你們要記牢。”
“一,幫主讓我拿下江門市服眾,你們在這期間,必須無條件服從我,任何有違我命令的,全都去青蝠堂領罰吧。二,不準私下內鬥。”
聶揚說罷,揮了揮手:“就說這麼多,暫時都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