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鎮羅又拉開了審訊室的門,楊茜妹子依依不舍地看了餘輝幾眼,從審訊室走出去了,吳鎮羅再度把門關上,自顧自點了一根煙,還是不吭聲。
“卓玨兄弟,阿輝可是大大的良民啊,雖說他是東興幫的人,但是他一不嫖娼二不賭博,三不隨手丟垃圾四不隨地大小便,簡直就是社會主義好青年啊,給個麵子放了他嘛。”聶揚一反常態地嬉皮笑臉,滿嘴跑火車。
“不行,他涉嫌持械鬥毆,而且他也打傷了人,這事我要好好調查。”黃卓玨一口回絕,這態度和剛才截然相反——剛才那黃毛提到餘輝用管製工具打人黃卓玨根本不打算理會,這會兒拿出來惡心聶揚了。
其實黃卓玨,打心裏頭,雖然對餘輝的好感直線下降,但是對於餘輝敢一個人對上那麼多混子麵不改色還是很欣賞的,他嘴上那麼說,心裏是不準備管餘輝到底用什麼東西打了那四個黃毛,但是此時拿出來惡心惡心聶揚,這讓他大呼痛快。
“這種事情交罰金就好了,變通變通,年輕人不要像老頭一樣,太死板不好。”悶頭抽煙的吳鎮羅突然開口,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地瞥了黃卓玨一眼。
但是就是這一眼讓黃卓玨心裏發虛,他不怕跟聶揚起衝突,也不怕聶揚繼續用那奇大無比的握力和指力摧殘他的手掌,但是他卻對這個神秘莫測的吳鎮羅深深忌憚!
現在的黃卓玨不是一個月前氣血方剛的毛頭小子了,東興幫的事情他已經聽老資曆的警員講了不少,吳鎮羅不僅僅隻是吳鎮羅這個人,還代表著東興龍堂!
東興幫人數最少,戰力最強,平時低調但是動起真格來霸道狠辣的龍堂!
“鬥毆傷人,並且是持有管製器械……就交一千八百塊罰金吧。”黃卓玨定了定神,公事公辦。
“我操,帶管製工具進車站也就兩百罰金呢?黃副隊,你不能這麼坑我啊。”聶揚沉下臉來,扭了扭脖子,刻意握緊拳頭發出脆響。
“他雖然一身是傷,但是也傷人了。”黃卓玨心裏來氣,心想流氓就是流氓,更何況聶揚這種敢襲警、敢當著警察的麵殺人的大流氓;別指望和他講理。
“行行行,我懂我懂。”聶揚鬆開拳頭,然後巴巴望著吳鎮羅:“吳老哥……你出來帶錢沒有?我一急給忘了。”
“所以說你小子經驗太少,來局子提人,能不帶錢?”吳鎮羅搖搖頭,一邊歎氣一邊從腰帶上解下自己的錢包,數了十八張紅票子遞給黃卓玨,然後上前拍拍餘輝的肩膀。
“小子有種,一個人能跟那麼多爛仔幹架,都被幹到地上了現在還生龍活虎的,沒丟東興的人,以後好好幹。”
餘輝給吳鎮羅的拍得肩膀一陣酸麻,然後又是一陣微痛,心裏也是一陣叫苦,心說吳老哥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呢?不行,等這趟出去了要好好跟揚哥學拳腳了,而且以後到哪身上都得揣著槍。
“吳哥,您帶阿輝先出去,嗯,先去趟醫院,這小子估摸著身上都是傷了,藥錢您先給墊著,回頭我還您,麻煩了。”聶揚對吳鎮羅也是客客氣氣,擺脫他辦事得上尊稱。
“知道了。”吳鎮羅帶著餘輝從審訊室出去了,於是隻剩下聶揚和黃卓玨兩個人。
“我說,卓玨兄弟,那些個打傷我兄弟的爛仔呢?你怎麼處罰了?”聶揚對於黃卓玨有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理優勢——或許是因為黃卓玨這倒黴催的被他用手刀打昏過去一次吧,搞得聶揚現在看見黃卓玨,總是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喜感,說話的語氣也帶著戲謔。
“一個人處罰金一千五,拘留十五天;等你那兄弟的傷情報告出來,他可以來我這邊向那些爛仔繼續索要賠償,不過那就是屬於雙方的民事調停了,不歸我管,去法院搞去。”黃卓玨撇了撇嘴,“你那兄弟……看樣子傷得不輕,要民事賠償的話,參與毆打他的爛仔得一人賠個一兩萬左右。”
“一兩萬?嗯……算了,這錢估計阿輝不想拿。”聶揚搖搖頭,“那個,老黃啊,我剛才進來說了吧?我來提人的,那些個敢動我兄弟的爛仔我也要提走。”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