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們一群人闖進房間,直到現在柏青青依然沒有發火,沒有哭鬧,那三個跟屁蟲眼看著青青在房間裏轉來轉去,就是幫不上忙。

柏青青最後走向黑漆漆的浴室,裏麵沒有開燈,借著房間射過來微弱的燈光她看見了一個男人的身子躺在浴缸裏。

看那身形,青青斷定就是自己的老公,她趕緊找到開關打開燈,隻見慕容白淨的臉已經漲得通紅,光著上身,下麵穿著西褲就泡在了水中。

光滑的胸前特別是那兩個小小蓓蕾的周邊,幾個深深地吻痕。青青微微皺皺眉頭,閉了一下眼睛,又睜開,她在壓抑著難過的心情。

青青的眼睛有了水霧,已經有些看不清慕容楠,一切模糊了,她伸出手抹了一把臉,很快讓自己鎮定,使勁擦去眼前的東西。

伸出冰涼的小手顫抖地撫在慕容楠的臉上,“楠,你怎麼睡在這裏?起來,和我回家吧。”

輕輕柔柔地呼喚,讓已經神智模糊的慕容楠微微睜開眼,卻看不清來人的臉,可這聲音他太熟悉了,“青”說著就想從水裏起身,可是頭一暈又跌進浴盆。

“楠,是我,你的青青,我來接你回家。”她俯身將自己的臉貼在慕容楠的臉上喃喃低語。

慕容楠從冰涼的水裏緩慢地伸出一隻手,抱住了青青,“青,對不起。”

柏青青的眼前再一次模糊,她感覺到慕容楠呼吸急促,身體如火燙一般,她伸手想去抱他,卻摸到水冰冰涼,這是怎麼回事?慕容楠為什麼睡在冷水裏?

她慌亂的嘶喊:“誌斌,你快進來,幫我把楠抱出來,他在發燒。”

聽見叫聲喬誌斌大步走到浴室門口,正看見柏青青抱著慕容楠的頭在哭泣,他趕緊進來,摸摸慕容楠的頭,翻翻慕容楠的眼睛,很有經驗低斷定慕容楠被人下了藥,他趕緊從冰涼的水裏拉起慕容楠,轉過身背起他來到床邊,讓他坐在床邊,青青連忙過來將濕漉漉的慕容楠緊緊地抱在懷裏。

“服務員,找個空房間!”喬誌斌幾乎是在喊。

“好,好,跟我來。”服務員不敢怠慢地跑出去打開1806房,喬誌斌背起慕容楠走出去,來到1806,趕緊幫助慕容楠把身上濕的衣服脫下來,用被子緊緊把他裹起來。

李小冉,看著這一切,心亂如麻,氣得把手裏的酒杯摔在地上,此時柏霖已經按捺不住心裏的憤懣,大聲地罵著:“李小冉,你是個什麼東西?追了這麼多年沒有結果,幹脆死了心,另尋芳澤。幹什麼不好,一定要做這種事,是不是當明星都有勾搭人家老公的癮。想串紅,去找億萬富翁,糟蹋自己同學的心,你缺不缺德?”

“夠了!你出去,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李小冉氣急敗壞。

“李小冉,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我老公的傾慕,他現在有我照顧,你就放心好了,不必再做這種傻事!”柏青青按捺住要爆發的衝動,還是有條不紊地說著,那每一字每一句絕對沒有半點軟弱。

“你,狐狸精,就是在楠哥麵前假裝柔弱騙取他的心,其實你也隻不過是楠哥多少個女人中的一個,等楠哥玩膩了,我看你是不是還這樣鎮定自若?而我,一直都是那個站在原地等著楠哥的人,哪一天他玩累了就會回到我身邊。”李小冉不知從來的氣力,也不顧及自己的臉麵,就歇斯底裏地叫喊著。

“李小冉,你的想象力太豐富了,如果隻是為了打擊我,給我難堪,我不在乎,但是楠不是你說的那樣的人,你不覺得這樣說楠不公平嗎?你不覺得對不起你的良心嗎?你不覺得這樣做也褻瀆了你們從小一起長大的純真嗎?你的癡情我很感動,但是你期待的那一天不會出現!一生一世已經夠遠了,可我們許諾給對方生生世世,你最好還是早有準備比較好,好好珍惜自己吧。”

青青終於把話都說出來了,她忽然覺得全身癱軟無力,柏霖趕緊過來攙扶,她笑了笑,握住柏霖的手,強忍著頭暈惡心,使勁咬著牙艱難步出這個房間。

身後的門“咣”的一聲關上,就聽見裏麵李小冉大聲叫喊著:“柏青青,你去死吧!去死吧!”接著就是驚天動地的哭聲。

門外的青青已經站不住了,她疲憊地靠著牆,呼吸困難,小手捂著心髒,眉毛擰在一起,她慢慢蹲下把身子蜷縮成一個團。

“青青,青青,你怎麼了?”柏霖著急的抱住她,驚慌地叫喊著。

柏青青這是鼓起多大的勇氣來捍衛自己的愛情啊!

在她慢條斯理說完那些話以後,她用自尊自重自愛來緊繃著的弦一時間鬆懈了。

她現在兩條腿軟弱無力,渾身冷汗,由於高度緊張與憤怒,引發了腸胃痙攣的老毛病。這種病,疼起來就像瀕臨死亡一般絞痛,此時她的臉比白紙還要慘白,肚子裏又是一陣糾結,她支持不住昏了過去。

喬誌斌叫來救護車,把青青和慕容楠一起送到了醫院,柏霖陪伴青青在輸液,看著昏睡中柏青青麵無血色的小臉心疼萬分,心裏不停的詛咒該死的李小冉。

喬誌斌守在慕容楠的VIP病房,這期間他連夜叫來自己的同事,為慕容楠取走了尿樣、血樣進行化驗,他很確定慕容楠是被下的藥,可看跡象又不完全是激發性情緒的藥,所以化驗後才能知道到底是什麼,會不會對人留下後遺症。

折騰了一夜,轉天上午十點多,“咚咚”敲門聲,驚醒喬誌斌,是他的同事,進來後遞給他一張紙馬上又離開了,這是化驗報告。

報告中證明,慕容楠昨天飲酒中有少量精神至幻類藥,此藥會導致精神亢奮,言語、神誌不清,並伴有明顯的肌肉顫動。這種藥會對人的神經係統和心血管造成損害,消磨人的意誌,嚴重危害人的身心健康。

但慕容楠的報告中,較大劑量的是異氟烷,無色的澄明液體,屬吸入性麻醉藥,麻醉時沒有交感神經係統興奮現象,可使心髒對腎上腺素的作用稍有增敏,對肝髒的代謝率低,所以對肝髒毒性小。這是醫院頸部手術常用的麻醉劑。

看過這些,喬誌斌全明白了,這不是一個人幹的,而下藥的兩個人各懷鬼胎。

這兩個人不用多想就知道是誰。他把報告迭起放入口袋,等慕容楠醒來交給他,再研究如何處置。

他看著病床上還在昏迷的慕容楠,深深地歎了口氣,“唉!”。

慕容楠在中午時分醒來,發現自己正躺在病床上打著點滴,心裏不安起來,這是怎麼回事?

抬起眼皮,耙耙零亂地頭發,第一眼看見的竟然是喬誌斌。

他一個翻身坐起來,眼前卻突然漆黑一片,暈了過去。

再睜開眼,喬誌斌已站在床前,“怎麼樣,舒服嗎?”喬誌斌嘲諷著。

“你怎麼在這?”慕容楠躺著沒有動,使勁睜大酸澀的眼睛,聲音沙啞地像從遠方發出的聲音,那麼輕,那麼遙遠。

“我不在這,你就不知在哪了。”喬誌斌見他已經意識清醒,就調侃他。

“什麼意思?”

“你很榮幸,昨天有兩個人給你下了藥,還不是一種藥。”喬誌斌坐回沙發慵懶地靠在沙發背上。

“想吃東西嗎?我已經讓人給我們去買點清淡的粥,一會兒就回來。”

“****!,我還是被算計了。”慕容楠吸取剛才教訓,慢慢起身,頭裏麵像進駐了一群蒼蠅,嗡嗡地響,叫人心煩意亂。

“再說一遍你被下了兩種藥。”說著喬誌斌遞過化驗報告。

“我老婆知道嗎?”慕容楠接過報告沒有馬上去看,焦急地問,他的第一反應就是不要讓青青知道,她會傷心難過的。

“早就知道了!因為他們隻想傷害你的身體,對青青,他們要傷害的是她的心,所以他們第一時間通知了她。”喬誌斌懶散地說,說話的語調拖的很長,聽起來陰陽怪氣的。

“那青青,現在在哪兒?”慕容楠聽到這句話已經顧不得自己頭暈,慌忙拔掉手上的針頭,不管手上針眼是否還在滲血,他起身下床想去穿自己的衣服,卻突然楞住了,發現自己根本記不得衣服在哪兒?

“我的衣服在哪兒?”尷尬地笑了笑看著喬誌斌。

“在這。”喬誌斌順手從旁邊拿過已經讓酒店服務員烘幹的襯衫和西褲,扔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