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怕的就是這種譴責自己內心的人,李盟聽說過一個傳聞,前裏見·義賴被當代裏見·義賴殺死並繼承了她的名字,而那位前裏見·義賴是他的戀人,也是裏見·義康的親姐姐。
具體的理由無人知曉,能知道的隻有通過這件事這位裏見義賴掌握了裏見教導院,並為裏見教導院獲得了兩年的喘息時間。
喝完瓶子裏的最後一點酒,李盟同樣站了起來,兩人差不多的身高使得兩人能夠直視對方的眼睛。
“你認為這是對你的一種解放吧,我不清楚當年的事情,有句話說的不錯,逃避雖然可恥但是有用。的確,懂得逃避的人才能活的更久,創造出更多東西,但這個逃避不是指死亡。”
調出一個表示框,這是一個襲名申請,需要酒井和武藏王義直的承認,相反有了這兩人的承認就代表李盟正式襲名成功。
“死亡對你來說是贖罪,對你來說贖罪太便宜了,自己的戀人都無法保護的男人沒有資格帥氣的死去,你沒有資格以為了保護武藏,裏見為由死亡。”
“你的死亡隻能在完成她的遺願之後,窩囊的,醜陋的跪在她的墳墓前,對她道歉,對她述說你的成果,對她述說你的寂寞,對她述說你的悲傷,對她述說你的喜悅,然後死在那裏。”
裏見·義瀨的表情異常豐富,但是最終化為平靜,他冷靜的對前方的人講述自己死亡的理由和利處。
“這個角色必須是有重量的人物,的確由你來擔當很合適,但是現在的武藏還不能失去你,失去你的武藏不可能會是其他教導院的對手,更別說解決末世。所以你是不被允許繼承這個襲名的人,而且你不是還有未婚妻嗎?不要讓她傷心!”
“而我則不同,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一個什麼都沒有的男人用自己的死為繼承未來的人們開辟道路,不能死在她的墓前甚是遺憾,但這也是我的極限了,因為我是個沒用的男人,什麼都守護不了。”
“就讓我任性一次吧,就算是這樣的我,也有想守護的對象,也想做到我能做的事情。”
“我和她很像,她為了阻止p.a.oda通過北條對裏見的打擊,對我這樣說‘自己動手還是很害怕呢,真沒用。你能幫幫我嗎?’到最後我什麼都沒能守護,隻能看著她的屍體,隻能痛恨自己的無能。”
對這個男人來說,有意義,能夠保護裏見的死亡恐怕就是救贖吧,因為自己的無力,弱小,導致自己的戀人都不能守護,不管他後來發生了什麼變化,他終究是一個懦夫。
而他說到這裏,李盟也漸漸明白了當時是怎麼回事。
“文祿之役”的曆史再現裏,裏見的武神‘八房’成功擊敗對手,獲得了初戰的勝利,而正因如此,裏見被p.a.oda判斷為擁有防禦以上的力量。所以當時還是霸主的p.a.oda通過北條勢力對裏見發起了進攻。
顯然裏見不可能是其對手,所以為了守護裏見教導院,前代裏見·義賴引咎自裁了。
可最高領導人自裁謝罪對於任何一個國家來說都是恥辱,而且還是因為獲得了力量而不得不屈服,仿佛得到力量本身就是一個錯誤。
所以就讓自己的戀人殺害了自己,並讓他帶著自己的屍體去找p.a.oda交涉,也就是送人情。
他懷著怎麼樣的感情做出這件事,在場的人都不能明白,沒有親身經曆過永遠不知道他的內心的掙紮,內心的痛苦。
之所以在見到托利的時候說得到了救贖,是因為三河時的托利在相似的情況下就出了赫萊森,做出了對聖聯的反擊,並成功證明了擁有力量並不是一個錯誤。
“嗬,你以為說出來我就會同情你嗎?真是貽笑大方!我不會同情你,我隻會同情那位先代義瀨,義康的姐姐,居然喜歡上了一個妄想用死來逃避的懦夫。”
旁邊的酒井不知道說什麼好,自己已經不再是學生,不能幹涉他們之間的選擇,隻能將感情埋在心裏,何況既然李盟這麼說了,那肯定就有別的辦法逃過這次的死劫。
“總之你的襲名我不同意,再說你也不是我們教導院的學生,你沒有資格替我們去送死,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你隻能死在她的墓前,死在別的地方就算是黑白無常都不會收你,明白了麼?”
義賴微微張嘴,想說什麼卻沒說出來,就在剛才李盟撤銷了他的臨時學生證明,現在開始他不再有權力幹涉鬆平的曆史再現。
“而且誰說勞資要死了,用你的腦子好好想清楚!酒井,麻呂,幫我通過那個臨時襲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