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我往矣,楊柳依依。
今我來思,雨雪靡靡
知我者,謂我心憂
不知我者,為我何求”
聲音低沉魅惑,曲調婉轉悠長。本該由女子所唱,而此時從一個男子口中唱出,卻是更加有意境。流水墨發,傾城妖孽,修長精致的手指在琴弦間翻彈,眼神專注。有音,有意,卻未融入半分情感。也不知是如何唱出這不得知音,心中憂愁的傷情之感的。
曲停,蘇哲卿起身,朝站在杏依院門前的藍衣少年行禮,“參見十一王爺。”
“不必多禮,整個天秦都知道本王是最不在意這些細枝末節的。”奚銘心徑自朝院裏走去,也沒有絲毫客氣。
“多謝王爺!”蘇哲卿本就不喜歡這皇室中人,又怎會真的注重這些禮儀。故又坐下,連聲客氣的話也無。完全沒有做為主人的自覺。
“哲卿…!”
一聲尖叫,瞬間將二人的注意吸引過去。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朝槐樹走來的奚銘心,想也沒想,一個箭步,穩穩的接住了從樹上落下的蘇念卿。
世界在旋轉,唯有眼中的彼此是清晰的。她,很美,肌如白雪,臉若桃瓣,眉如春柳,眼似秋波。他,很俊,眉目如畫,唇色如櫻,膚色如雪,五官精致。最吸引人的是他的眼睛,澄澈的不含絲毫雜質,一眼便可直接望到底。目光純善,別無他念。如天山上流下的雪水,不僅不感到冰冷刺骨,反而清涼了一夏炎熱。
藍衣俊美,金衣傾城。漫天花雨中,他抱著她,她看著他,眼中的彼此在此刻仿佛已經深深地銘記在心中,一生不忘。
風吹花落,鈴聲清脆,涔涔入心。
“念兒!”
時間在此時已是毫無意義,一分一秒的流失,而兩人卻毫無感覺。直到蘇哲卿出聲打斷。
奚銘心回過神,小心的放下進金衣女子。蘇念卿還未知覺,漂亮的杏眼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藍衣少年,看著他的眼睛,好似陷進去一般。鬼使神差的說道:“你的眼睛好美…好幹淨。”
奚銘心一愣,忽而笑顏開,“蘇小姐果然與眾不同!”
“啊?你在說我嗎?”蘇念卿收回視線,迷糊的問。
“念兒,沒事吧?怎麼摔下來了?”蘇哲卿皺眉,擔心道。
奚銘心這才注意到這銀杏樹的特別之處。七八個成年男子才可懷抱的樹幹被一木製旋梯盤繞著,直達粗壯樹枝上的貴妃榻。若是不仔細看,還真是發現不了這茂密綠葉中的碧色軟煙羅鋪就的紫檀貴妃榻。
“想必是不小心的吧!蘇公子改天命人做道護欄便好了。”
“多謝王爺提醒。在下待會兒便吩咐下去。”
“我叫你十一哥哥可好?”蘇念卿上前拉拉奚銘心的衣袖,眨巴著無辜又純淨的杏眼,甜甜的說道。
“念兒,不得無禮!”看似是在責怪,實則語氣溫柔,並無阻止少女的意味。
奚銘心微愣,並未想到少女會這般突然。可看到少女眼中的期待,竟不由自主的想要答應她。
“無妨。”奚銘心笑容漸深,“你喚我十一哥哥,我叫你念兒可行?”
“好,十一哥哥!”蘇念卿甜甜一笑,傾了這塵世萬千繁華。
也許這便是緣分吧!相見的第一眼便注定了此生與她糾纏不休。他不知道現在的感覺是怎樣的,隻是覺得很奇妙,也很美好。他是發自內心的想要保護這個女孩。想要把這世間所有美好的事物都盡數擺在她麵前,隻為博得她一笑。
------題外話------
我先聲明,沒有一見鍾情哦!是很單純的感情。就像突然生出來的保護欲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