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沿一這孩子也活不了多久了?”
“院長說沿一也活不過20歲。”
護士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紅了眼眶。
是啊!雖然不熟,但是也為他難過。這樣一個男孩子,想到他活不了多久了,就心酸。想想,他是真的蠻可愛的,就像一個小太陽一樣,讓人想要靠近他,他在他的護士姐姐們心裏,也是一個閃亮的小星星。
然而,她們的小星星就要消失了。明小燦心裏也有一顆閃亮的小星星,那顆星星在她心裏就是一個小世界,是一個叫初遇的男子,幫她築造的。可是這個男子卻不見了。她對他的了解,僅僅是他叫初遇,他有個哥哥叫禹修,有個弟弟叫陌交。
可是怎麼找到他們,她全然不知。甚至什麼時候可以再見也無法預見。
明小燦心裏空蕩蕩的,好像丟了一小塊。
隨後的日子過得很平靜,臨近出院時,醫生告訴她:因為躺了很多年的原因,所以需要多運動,對她日後的康複會有好處。
明小燦聽了醫生的勸告,去報了健身房。
她想著自己未來的日子,或許就是這樣過了。她慢慢的去適應這個新世界的生活,因為很多年沒有上學,繼續讀下去是不可能了。她隻好去報了一個秘書夜校,希望對她以後的生活和工作有幫助。
她偶爾會想起醒來時候遇到的初遇、禹修和沿一,對她來說這是一個美麗的奇跡,是她一身中遇到的最難忘的男子。或許她這一生的好運,都為了與他們相遇而耗盡了,相處短暫卻深刻得如此難忘。
明小燦覺得自己和這個世界有些格格不入,他很難跟許多人溝通,甚至於他們說的很多新詞彙她都不知道。她很努力的去適應這個世界,逼迫自己與人溝通,好在認識的人都比較隨和,並沒有因為她的怪異而疏遠她。
明小燦的教練姓程,是一個很友善的男子。健身房的人,都叫他程教練。
程教練是一個皮膚黝黑,嘴角有明亮笑容的人,像陽光一樣燦爛。
他時常會跟明小燦聊天,雖然明小燦時常會聽不懂,但是他都很有耐心的給她解釋。她不知道他們算不算朋友,但是在她心裏,她把程教練當成現在唯一的朋友。
有一天,明小燦換好衣房準備健身,路過男換衣房門口的時候,她撞到了程教練,撞掉了他的工作牌。她撿起來交了程教練,猛的看到了他工作牌上的名字:程景硯。
“程教練,你的名字叫景硯?”這個名字,讓他想起了一個人,那個在黑暗中叫景硯的影子。
“嗯!是啊!因為不方便,所以很少戴工作牌。很少有人知道我的名字。”
“我們是不是以前見過,就是我來健身房之前。”
“從來沒有!小燦,怎麼這樣問?”程景硯答得很幹脆,沒有半點猶豫。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
“職業關係吧!我要是見過的人,我不會沒印象,除非是路人。你昏迷了這麼久,那就更不可能了。因為我不是這個城市的人,近幾年才搬過來的。”
明小燦想,或許是一個名字相同的巧合罷了。況且那晚的那個聲音,和今天這個差很多,程景硯比那個黑影景硯,多了幾分熱情。他們的眼神,也相差甚遠。
可是明小燦依然會有意無意的想要去套程景硯的話。人就是這樣,認定的事情總是很難改變,她最初認為程景硯就是景硯,所以總是想要去證實。
或許是想證實自己的猜想,或許是想要追尋初遇的蹤影。在看到程景硯工作牌的第一刻,她竟然有些莫名的激動,第一時間想起了初遇。她本來以為初遇已經漸漸在他生活中消失幹淨,可是當遇到與他相關的人或事,她還是難以克製是想要去靠近。
可是她發現程景硯好像真的一無所知的時候,明小燦的心像是被掏空了一樣,她的世界是注定要消失了嗎?
明小燦做完運動,準備去充值會員卡。最近她從秘書學校畢業了,拿了證書準備去應聘。身體已經沒問題了,也可以和大家正常溝通。她要去工作,不能讓父母的遺產坐吃山空。
明小燦路過擊劍房的時候,好像看到沿一了。看到他劍尖有些紅色類似血跡的東西。他不敢確定那就是沿一,隻是在他轉身取下頭套的那一刻,看到了他的側臉。她似乎還感覺到了那個人身上發出來的,類似怒火的氣息。而他的目光,像是要結冰一般的。
明小燦很想知道那個人是不是沿一,可是她追出去的時候,已經不見了他的蹤影。
或許不是沿一,沿一有病的,身體應該很虛弱,不會來健身房這樣的地方吧?不過或許沿一和她一樣,是接受醫生的意見,才來這個地方的呢?
她決定去擊劍房探個究竟,或許能問問擊劍教練,那個人是不是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