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小兒吃米四爺助(2 / 2)

四貝勒這才滿意,不鹹不淡的恩了一聲,把矮桌上的發繩拿在手裏,“夜深了,捆了等明日再辮吧。”

男子的頭發隻有一半,但架不住其長度,四貝勒的頭發微卷又多。才剛洗過,放在禾青手裏還有些滑溜,禾青一雙手抓在手裏實在費解,為四貝勒編發不在少數,但沒回都用時不短。

禾青笑了笑,倒不在意,“反正也沒事做,正好四爺陪我說幾句話吧。”

四貝勒依舊淡淡的恩了一聲,禾青也不介意,歪著腦袋捋出了幾條辮子。

窗外拂過微風,三兒點著燭火在炕邊上,火苗吹得亂晃,屋裏不由得暗了一分。禾青讓三兒把窗關上,四貝勒抬起頭,“你顏色不差,身子也好,別臭美幾分垮了根基。”

禾青一怔,四貝勒的發絲才幹,在手心裏還有些微涼,“隻是吃得少點,沒什麼大礙。”

四貝勒覺得今日鬆了身子骨,坐在那處更是緘默少語。少了那些碎碎叨叨的話,禾青卻記得四貝勒偶爾兩句都是關心體貼,覺得十分偎貼暖心,認真的在手下編了溜光的大辮子,“好了,四爺瞧著時辰,可不要虧了眼。”

說罷,禾青起身伸了個懶腰。舒適的吐了口氣,上了床榻,拿著軟枕靠在身後,心頭靜了下來又想起了武有誌的婚事,又心事沉沉。

兩個主子都不睡,三兒抱著被子睡在了耳房。內屋點了三盞燭火,照的敞亮。禾青漸漸的半躺著下去,隻覺得眼眸澀澀的,用手揉了一下,很是難受。

四貝勒起身,滅了兩盞,“可是要睡了?”

禾青幹脆軟軟的縮進了被窩裏,裏頭暖和的很,側過身過去,隻見四貝勒一手書還未放下,正瞧著自己問話,身前是最後的一盞燭火。四貝勒這樣溫柔體貼,禾青莞爾又好笑,“四爺若是想看,點著就是。”

四貝勒恩了一聲,也不動。

這幾日過了秋老虎,天氣涼快。禾青貪涼的卷著被子,露出了雙手雙腳,正躺著微閉眼。睡意朦朧,一睜眼又見到四貝勒正拿著被子,給她蓋全了腳。禾青眨了眼,四貝勒反身把燈籠罩在最後一盞燭火上,屋子既不黑得不見五指,也能看得了東西。

四貝勒脫了鞋,進了裏床。

禾青懶散的躺著,早已經睡意朦朧,迷糊著一雙手來,有力的摟了過去。禾青眉頭輕蹙,知曉她逃不過,偏她兩手有些發軟,索性就依了過去。

昏黃的屋內,驀地傳來一聲輕笑。

次日晨起,禾青隨意梳了發髻,陪著四貝勒用了早膳,又躺了下去。見奴才們在外屋走動,禾青側過身子,不舒服的揉了揉身前,那處又酸又痛。昨日消下去的,如今又脹了起來,實在難受。

“主子,三阿哥可要抱過來?”三兒看著門外的裘氏,詢問道。

禾青蹙著眉頭,猶豫幾許,“不用了。”

三兒聽禾青說話懨懨的,也沒多想的出去了。禾青歎了口氣,這生養孩子的事情,到底最心疼不舍的還是女人家。

四貝勒自東院出來,進了皇宮給皇上請安。康熙正下善璉湖筆,為一側白紙上的山林海水景色題字。四貝勒見康熙興致好,不由得問了一句,康熙笑著招過四貝勒近身,“老四瞧瞧,如何?”

“詩句清雅醇厚,又帶自身清貴。而山水秀挺沁人,下筆非凡,莫不是左都禦史陳大人?”四貝勒倒不是亂說,陳廷敬此人頗為善。又工詩文,器識高遠,文詞淵雅,實乃真材實料。曆經兩代帝皇,更是曆任經筵講官,康熙也是他往日教過的學生。

四貝勒有所見識,康熙顯得十分歡喜,“子端擅詩,朕今日得閑,倒是與他調子配一回。”

梁九功把詩畫放一邊放幹,康熙換了一支筆,“怎麼,你今日有事?”

康熙換的是寸楷的紫毫,挺拔尖銳的筆尖,書寫著勁直方正的堂字。康熙習字多是用的正楷,心情舒暢筆下如風又得助理,一眼看著竟有幾分瀟灑脫然的味道,四貝勒眉宇溫和,嘴角自然噙著笑意,“兒臣愚笨,不若汗阿瑪見經識經之才。”

四貝勒雖極端話少,但拍馬屁的功夫還是不差,張口就來,聽得康熙龍顏大悅。甚是滿意的筆下婉若遊龍,“大老爺們矯情什麼,既然有事,給朕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