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兩奴暗爭闖禍來(1 / 2)

禾青卷起袖口,直至挽到手肘處,這才打量這春意盎然的後院。

桃花朵朵嬌豔,微風吹拂,總有輕薄的一片,兩片落下。綴在人的身上,裝點出幾分別樣的色彩。禾青拿起小鋤頭,繞著邊角處,葡萄架下是粉的瑞香。廊邊是新種下的小花,才剛從莊子裏移花接木送過來,小巧的婆婆納,藍的、白的、粉的。

為此,禾青還在遍地邊角瓜果蔬菜的一側,種了一棵望春花。

院子裏的碩果累累呈在眼下,禾青有些應接不暇,紛紛揚揚又落了花瓣下來,白的粉的摻雜著,禾青眯著眼往天上看,藍的出其。

“怎麼又掉這麼多花?”鏡兒氣鼓鼓的一手叉著腰,說罷轉身就要去那掃帚。

禾青回過神,看著自己的鞋麵都撲了桃花,望春花,襯著素淨的鞋麵也清雅起來。三兒聽了動靜,側過頭來看,搖頭上前攔住走來的鏡兒,奪了掃帚,“你瞧主子喜歡,掃什麼?反正花瓣掉在地上是好看,掉土裏那也是肥料,你這樣大的力氣,不如給我挑水過來,給花澆水。”

鏡兒悻悻然的又接回了掃帚,見禾青神情愉悅並不理她,自然信了三兒的話,張望著院子一眼,才提桶走開。

“你這又是狐假虎威,也是夠得意的!”禾青莞爾,上前對著三兒戲謔的道。

三兒不以為然,“這丫頭比秋冬還皮性,奴才不想著法子壓著她還得了?”

禾青點頭,鏡兒在她身邊服侍正經也有幾個月了,想起來還算規矩,尤其私下裏就放肆多了。三兒見禾青承認她的話,自然高興,又開口調侃,“總一副死腦筋,看了花就要掃,跟了主子這樣久。殊不知,咱們主子可就是這樣憐花的風雅之人?”

“你這張嘴這樣利,等我拿了剪子在你嘴上磨一磨!”禾青沒好氣的白了三兒一眼。

三兒得意洋洋的晃著腦袋,特意的繞著禾青身子走左走右的,“沒可能,奴才又不是大罪,犯不著這樣,況且如今也沒人幫主子您了!”

“唐公公還有其手下,羅嬤嬤等人,怎麼不能了?”禾青受不得三兒這幅小模樣,轉身當真拿了剪子,不過是花樹的枝椏罷了。

說道這個,三兒嘟嘟囔囔的念起了蘭英,“主子,你說蘭英真得了女兒,我這幹娘送什麼呢?”

論說女紅,禾青如今也可對三兒指點一二。習字,禾青不少對三兒嚴苛相待。隻是三兒前頭十來年都是粗使慣了,誰對她都沒這樣的心思,她費了力氣也不過是讓人能看出她寫了什麼,繡了什麼。無關風骨與精致之說,這禮多半也不能出自她之手。

三兒滿腦子想著要買什麼,禾青卻是一麵撿著枝椏,一麵想著,身邊的人是夠了,可底下的奴才多少有些鬆動。自打身下幾個奴才出嫁,鏡兒和底下的一個丫頭提了上來,換了名叫銅兒。鏡兒皮性,銅兒卻是鋸嘴葫蘆,半天蹦不出一句話。禾青不是有什麼要問的,她靜悄悄的站在一側,總會讓禾青忘了有這麼一個人。

前頭蘭英嫁出去後,院子裏的奴才,也讓禾青換了一撥。

如今蘭英做了士官夫人,原來這門婚事,還是禾青當初一巴掌強硬定下的。若不然,蘭英還喊著要嫁給莊家裏管事的。倒不是說不好,隻是春夏秋冬拿著多年在宮中所得的私物,嫁的體麵風光。蘭英是她的貼身奴才,禾青也不情願嫁去莊家。

最主要的是,莊家那處雖說人老實,蘭英也還能在自己身側,可到底並非蘭英良人。既然要嫁,自然是嫁給蘭英心中,猶如巴圖魯那樣英勇的漢子。若不如,搓了一段錯緣,禾青自己也要悔死了。

蘭英自從身子顯懷,就被夫家拘著,不要太多動作。來看禾青的機會,自然也少了。

“主子,快坐下歇會吧。”春夏端著茶水過來。

禾青點頭,春夏嫁的是禾青名下,京城裁縫鋪的掌櫃。挽著青絲做了婦人的模樣,如今和三兒一般伺候禾青,隻是外人前,都叫她一聲姑姑。三兒為此,總是得意的捧著臉,難得情願的和春夏在外人前行走。仿佛聽了旁人不同的叫喊,自己還當真更年輕似的。

秋冬隨意慣了,如今既然四貝勒肯鬆口讓她們出去,她也當真的是嫁了出去。跟著莊家人出去采買做生意,已有小三月不曾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