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歡喜,禾青精神也足了起來。等到四阿哥來看望的時候,更是歡喜的說起這個,又念叨著名字,“兩孩子都是年下得的,隻是朝曦是寅時出生,正巧初升。原來打算弘昫要早點,可沒想竟是等著等著,到了午時才肯出來。不曉得,弘昫的小名,四爺怎麼想?”
“孩子賤名就好,你偶爾人後叫,也不必顧忌。”四爺倒是想得開,反而叮囑禾青要起個賤名。
禾青無奈,朝曦那回不說,禾青早就忘了皇家福貴,多得是阿哥們早夭,卻不想四爺還想要給個賤名這樣幹脆。自己的孩子,日後過的再落魄也是一個輔國公差不了的,讓人聽了怎麼好?禾青心裏不情願,反而念頭一轉,“那大阿哥和二阿哥,小名都是什麼啊?”
四阿哥一皺眉,禾青又連忙追上,“朝曦的名字就叫甜甜,總不能讓弘昫的太不一樣了吧?”
“朝曦是格格,身子向來好。賤名壓一下,總要好些。”四阿哥謹慎為上,側過頭在看著自己滿眼希冀的禾青耳旁,擰緊了眉頭。
禾青恍然,估摸著福晉和李氏也瞧不上賤名這個事,摸著下巴琢磨一番,“那就叫苦瓜?”
苦瓜清心,明目,滌熱,味甘性平,很是滋養。
禾青舍不得那些賤名,四阿哥一時也想不出來。但一對比甜甜這個名,似乎又有那麼個意思,這才點頭,算是應了。禾青舒了口氣,卻想早知朝曦叫糯米算了。
一甜一苦,都是很好的。
禾青日日叫著苦瓜,安靜的在院子裏坐月子,努力的減掉腰腹上的贅肉。弘昫也被福晉抱入宮中幾次,紛紛讓各位皇叔見過。十阿哥對朝曦印象深刻,又聽聞禾青在皇上默認下迅速下晉封,論理也是個熟人了,更是巴巴的看了弘昫幾回。
朝曦眸子像四阿哥,許多阿哥借此過去逗弄一番,為了這個十四阿哥還特意揣了一袋子的玉石。逗著朝曦水汪汪的喊著肉肉,再到叔叔為止,其樂無窮。
太後見此,每每笑著總不阻攔。
禾青聽聞之後,不免心頭不爽,她的女兒養了這樣久。周歲禮上,正是四阿哥的生辰,兩父女十分熱鬧,禾青當時挺著大肚子,笨重的坐在一側房內,叫三兒去聽,大小沒有巨細一一都說。
朝曦最後抓的是算盤和筆墨。
四阿哥為此還在夜裏過來,特意和禾青誇耀一番。
後來連說話,也不是她教會的。好在朝曦後來進去,爬上床榻,撲在禾青的懷裏,奶聲奶氣的喊著,“額吉,額吉。”
蒙古更喜歡叫額吉,禾青聽得竟是說不出的帖慰,抱在懷裏眼角當即濕潤起來。禾青肚子正大,一天什麼都沒做,抱著朝曦卻是很快又睡了過去。
說來,禾青更覺得對不住朝曦。期盼出了月子,抱回朝曦,三母女也能團圓美滿。禾青日日捧著心裏的美夢,太後本來也不是強人所難之人,等到弘昫滿月席上,禾青洗漱幹淨一身之後,就見到大包小包拎好了帶回來的朝曦。
原來朝曦第一回回來,身後就帶了太後撥的同嬤嬤。羅嬤嬤自然又回到了禾青的身邊,朝曦邁著小短腿,硬是大大方方的給禾青行了一個大禮。小臉繃緊,行事上還當真是像模像樣,有那麼一回事。
禾青笑著受了,連忙抱著朝曦坐在一同說了些話。
等朝曦下去洗漱準備出席之時,同嬤嬤領著兩個奴才請安,異口同聲,“奴才給側福晉請安,側福晉吉祥。”
“我原來不便,還不曾和你們說個什麼。”禾青笑道。
同嬤嬤愈發低了頭,“奴才原是宮中寧壽宮的奴才,見朝曦格格乖巧,怕伺候不得利。受太後懿旨,讓奴才盡心伺候。”
“奴才是慈寧宮的桑葚。”
“奴才是慈寧宮的蛇莓。”
禾青端著茶,細細的看了同嬤嬤一眼,又側頭看向了兩個年輕不過十來歲的小丫頭,“原來太後疼朝曦,同嬤嬤我是知道的。隻是你們兩個丫頭,既然是太後信任你二人,便有你們的長處。我這裏規矩不大,隻要安安分分的伺候好朝曦,莫要起了懶怠玩耍之心。”
“謝側福晉告誡。”桑葚伏下身子,與蛇莓一同又是一番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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