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青想想就心痛,三兒卻是淺淺笑,上前攙著禾青的手,兩主仆靠的親近漫步向前,“三兒是個什麼人,主子可不清楚?壞心眼的防不勝防,好的三兒也沒這個福氣,高攀不上,沒個話說也過得難受。還不如主子體貼三兒,做什麼都想讓三兒學著好,慣著寵著三兒這樣好的心,三兒說什麼也遇不到第二個。”
所以,三兒又何況出去尋個程咬金,沒得過得難受。
禾青歎了口氣,三兒這性子若是情願,多大的苦都是能受的。可若是不願意,和和美美的日子,她也能挑出毛病來。固執出來是種病,也有她依著的毛病,禾青說不出什麼心緒話,隻能回過手握著三兒的手,“再說幾次,都要煩了。若是當真好,我就給你指著看,你也別羞。”
三兒沒說話,禾青卻沒得一笑,三兒羞什麼?不定還醜態百出,下狠心拂了她的美意,一時半刻,禾青當真是說不出話來,覺得是自己累著三兒,又覺得身邊有個三兒當真不錯,心裏躊躇著,再沒有說話。
三兒看得開,倒沒有禾青的不安,還自己做了主,去廚房叫了吃的過來。
禾青的小廚房也要修葺起來,不久之後方廚娘就要掌主勺,因而這幾日都是叫的四阿哥的小廚房,如這幾年以往的吃食,也很是順口。奴才們端著熱水進來,外頭卻是稀裏嘩啦的下起了雨,雨點說不上大,卻是連綿不絕,簌簌落下很是暢快。
不由得手腳快了些,禾青更衣洗漱,一身寬袖長袍。又挑了根檀木簪子,挽著青絲一卷。倒很是休閑自在,懶懶的倚在榻邊,竟有些出神。夜裏端了碗瑰花羹來,清香滑嫩,禾青吃了一半,突地問道,“四爺如今在哪處?”
三兒很是好笑,她總忍不住要打趣禾青,因而反是看了蘭英一眼。蘭英也不想禾青沒得這樣問一句,見三兒瞧自己,也明白過來,“貝勒爺現在出門辦差,估計還要小半個月呢。”
“什麼差事,要這樣久?”禾青放下了手裏的羹匙。
“四爺上個月來就和主子說要出京城,少則一月,多則再有個半月。”三兒好笑的見禾青一臉怔忪,“一番叮囑,還讓禾青多看緊了小主子們。主子當下應了,一轉眼卻是為了太太,又給忘了幹淨。”
三兒神色不做假,邊上的奴才等也如此,禾青不得不回味一番,她當初好似還有些煩。沒聽個仔細,隻以為與以往一般,是忙著底朝天顧不得府中庶務,這才與她說了一通。她隻當是四阿哥又唧唧歪歪,還是那樣憋悶的私下煩透人的說個不停,也是聽了一半,再沒想四阿哥做了貝勒爺,等著差事出來,定是要好好表現一番,往後出京怕也是常事。
這麼一想,禾青更是心虛,也估摸不清四阿哥走的時候是哪日。隻隱約從言語中探著,也有個十來日了。四阿哥忙的時候,半個月不見也是常事,因而她也沒多想。
禾青揉了揉額角,打從有了朝曦開始,又連著有了弘昫,她顧著這個弄不了那個。好些時候,更覺得身心俱疲,思緒也跟不上,也不曉得這是什麼緣故。
三兒上前,熟稔的給禾青輕輕揉捏,“院子裏庶務繁多,主子忙不開也是有的。”
羅嬤嬤端開茶水,“生了孩子之後,主子還是該多歇息,女人家過後總有些症狀。這些茶,尤其到了夜裏,更不要吃用了。”
禾青抿了嘴,好似這才品了味道出來,眼睜睜的看著羅嬤嬤自作主張,她也沒有阻攔。睡前也少有喝水,近來喝點茶壓一下,這才能睡得過去。禾青也知曉不對,惋惜一陣,卻轉而叫了奶娘進來,“今兒涼爽,換上中衣,都抱過來吧。”
弘昫的奶娘裘氏有些猶豫,鬥膽道,“三爺吃了奶,夜裏總要醒一次,怕是要吵著側福晉,仔細髒了床。”
“你帶過來就是了。”禾青不以為然,“朝曦也陪著我睡了好久,又不是大姑娘上轎,你要是有這份心,和著秋冬一同守在耳房便是。”
裘氏當下不敢多話,也不敢辭了禾青的意思,抱著弘昫過來伺候之後,又卷著自己的涼被,睡在了耳房處,並有同嬤嬤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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