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至一旁,坐在七弦琴旁。
雙手落於琴弦上,一挑一落。
優美悅耳的琴樂聲響起。
一聲一聲低柔,悅耳,似春風拂過心間,掃去那存留於心的痛楚,也仿佛能夠麻痹人的心。
半個時辰後。
十七一直彈琴,希望通過琴聲能夠讓墨塵少些痛苦。
在手指酸痛時方才停止繼續彈奏。
也在琴聲戛然而止時,床上的人有了些動靜。
“墨塵?”十七立即跑過去,坐在床邊。
緊閉雙眸的墨塵似乎聽到有人在叫他,而蔓延在雙腿的劇痛似乎有所緩解,睜開疲憊的眸子,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出水芙蓉的女子!
“十七?”
十七點頭笑道:“是,有沒有覺得好點?”
“你剛才彈琴了?”墨塵沙啞著聲音問道。
“恩。”十七笑道。從一旁丫鬟的手中接過濕透的布子擰幹後,去擦拭他額頭上的汗水。
墨塵眸光微閃,似乎將某些情緒隱藏的更深,看著她溫柔的笑道:“這些事讓下人去做吧。”
“我們是朋友不是嗎?”十七幽幽的,淡淡的說道。
此前一幕正好落入立在門前軒轅寧和梅花的眼中。
墨塵眉梢微動,眼底某處的光芒更為暗淡,伸手不動聲色的接過十七手中的濕布子,唇邊的笑容不變。
餘光中,正巧看到立在門前的軒轅寧和梅花。
軒轅寧背脊僵硬,深眸微緊,目光若有似無的自十七剛才那種濕布子的手上掠過,隨後走了進來。
十七順著墨塵的視線看過去,正好看到軒轅寧走了過來。“寧,你來了。”她起身相迎。言語之間親密之態悄然盡現。
軒轅寧輕輕的點了點頭:“恩。”當梅花進宮焦急找他說明來意時,他便立即放下手中一切前來這裏。
信任與吃醋並不關聯。看到剛才的一幕,他知道十七當墨塵隻是朋友。但是嫉妒卻一瞬間沾滿了他的心。
墨塵終究還是在十七的心中有一個地位。
隻是朋友,這兩個字就讓他心底某處泛酸。一點點的開始流竄全身,難以控製。
“是十七讓你來為我醫治的嗎?”墨塵輕輕的問道。第一次見麵時,軒轅寧就應該從他的麵色上看出,他與他同樣被毒藥控製,隻不過軒轅寧的是可以通過藥浴清除,經過細心的調養便能恢複,而他的卻不一樣,五歲之時就被喂養長達一年的毒藥,雙腿殘疾時劇毒已經與骨血融為一體,這一輩子,他隻能承受鑽心之痛。
十七非常自然的站在軒轅寧的左側,憂心的看向墨塵:“墨塵,你五歲之時就中了毒,為何不想辦法解毒?”若是能夠早點解毒,他就能夠重新站起來,也不至於在輪椅上過了二十多個春夏秋冬,忍受著旁人異樣的目光。
“此毒並不是不能解,隻是需要百年開花一次的血蓮花來做藥引。”軒轅寧自墨塵身上收回冷若寒冰的目光,轉眼看向十七柔聲說道。
百年開花一次的血蓮花,三十年前剛剛開花一次,若再想等開花就要等到七十年之後。而七十年之後,墨塵體內的毒已經被多年來服用的藥物漸漸化解,屆時,他仍舊不能行走,就算有血蓮花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