鴿子的雙眸漸漸的迷離,漸漸的沒有了焦距。

冷風呼嘯的刮著,黑夜中,潔白的雪花飄落,鴿子的嘴角彎起,銀鈴般的笑聲響起:“哈哈哈哈……豺狼,梅花,虎豹,芍藥,牡丹,你們看……那些風箏飛的好高啊!你們都飛的好高……為什麼……隻有……我……的……飛的……那麼低”

歡快的笑聲停止,刺目的鮮血自的她的嘴角流淌,她瞪大雙眼望著天空。

牡丹也隨著她抬起頭看向天空,眼淚隨著眼角流落,她控製眼淚不讓它掉落,似乎在對自己說,也在對鴿子說:“因為我們的線都很長,而你的線最短,以後再做風箏的時候,多用些線。”

那些年,那些往事,那些沒有汙染的童年。

牡丹閉上雙眼,冰涼的雪花落在她的臉上,腦海中浮現著仍舊清晰的畫麵,六個小孩子追逐著放風箏,那些笑聲還回蕩在耳邊。

十七望著死不瞑目的鴿子,心似被針紮了一下又一下。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浮上水麵。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看似是鴿子,其實仍舊是忠叔。可如若不是外祖父殺了忠叔一家,那麼忠叔便沒有恨。

恩怨如此反反複複,可到最後剩下的是什麼?

十七歎息,如今看來,萬事沒有絕對的對與錯。忠叔有錯嗎?鴿子有錯嗎?……她有錯嗎?

一切都是命運。

龍隱將她的心痛看在眼中,他知道曾經忠叔在十七心中的重要性。可今日,所有的一切都被殘忍的摧殘,她的心比任何人都痛苦。

畢竟,有那麼兩個善良的人為了守護她,甘願付出性命。

龍隱緊緊抱住十七,讓她感覺到他懷抱的溫暖,“都過去了。”

十七靠在他溫暖的懷抱中,與牡丹同樣,抬頭看著天。

黑幕之中,大雪紛飛。

一日後。

唐若軒離開蒼月國,關於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他當做秘密。而蒼月國的皇宮中也沒有任何的流言蜚語。待唐若軒回到烏尊國後,受到了群臣的敬重,新帝的信任。

牡丹請求為鴿子好好安葬,十七應允。

一個月後。

自蒼月國皇宮中傳出來好消息,當今皇後有了身孕!

寢宮中,十七躺在被虎皮墊著的藤椅上,悠哉的看著書。

正當她看的津津有味的時候,忽然有人出手將她手上的書奪走。

“十七,回床上好好躺著,躺在藤椅上看書對身體不好,如今你有了身孕,更要注意身體。”

十七看向李婉兒,見她一臉凶神惡煞,嘴角抽了抽,試著辯解道:“躺在藤椅上和床上是一樣的,這都一個星期了,你們不讓我走出房間就算了,還逼著我要躺在床上。我實在躺不住了,想要躺在藤椅上看個書也要被限製嗎?”

自從一個星期前,她有嘔吐症狀後,牡丹為她把脈確認是有了喜脈後,龍隱神經兮兮的不讓她出屋,原因是外麵還有雪,雪滑容易摔倒。而李婉兒比龍隱更是小心翼翼,非要她躺在床上安胎,說最少要在床上躺足三個月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