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辰重新走回儲藏室的時候,柳參才直起腰來。
袁奇石看到眼睛都直了,他的父親是鳳山中醫界德高望重的中醫泰鬥,柳參去請的時候都沒這樣過,而他父親都得客客氣氣的。而吳辰居然敢教訓柳參?
袁奇石神色古怪的看著吳辰,這個少年到底什麼來曆?居然能看出柳邵峰的中了一夢千年這種傳說中的藥?
吳辰沒理會袁奇石的目光,去檢查擺放在貨架上的每一種藥草。既然承諾了別人,他就會認真對待。不管是誰檢查過,他都要親自檢驗一般,這是對他人負責,更是對自己負責。
柳參和袁奇石默默的看著,誰都沒出聲。
貨架上足足有將近兩百種藥草,就算是袁奇石檢查的時候,都花費了很長時間。
吳辰用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完成了,隻是在某幾種藥草上多停留了一會兒。
他看這袁奇石,問道:“這些藥草你都檢查了?”
袁奇石有種被師長責問的感覺,讓他心裏很不爽,但看吳辰的表情,似乎檢驗出問題了,他狐疑的說:“你發現了什麼問題?”
吳辰指了指兩種藥草,淡淡的說:“這兩種藥被人做了手腳。”
袁奇石看向吳辰指的那兩種藥材,都是兩種毒蟲的屍體,一種罕見的毒蠍子,一種罕見的毒蜘蛛,這兩種藥劇毒無比,但確是配製一夢千年解藥中必不可少的材料之一。
吳辰也是在這兩種藥草中停留的最久,最終確定被人做了手腳。
柳參臉色一沉,滿是溝壑的老臉上閃過一道狐疑,看著袁奇石。
袁奇石一怔,這些藥草被送來之後,他就被柳參叫了古來,他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問題。如果有問題,那豈不是他的問題?
對吳辰說出的這結論袁奇石難以接受,袁奇石一臉沉重走了過去,仔仔細細的對兩種毒蟲的屍體再次檢驗起來。
以袁奇石在中醫上的造詣,如果藥材有問題他應該能發現,否則柳參也不會把他叫過來。其實柳參叫的是袁奇石的父親,來的確實他,足以說明他繼承了父親的衣缽。
可是,無論袁奇石怎麼檢驗,都看不出任何問題,他的神色變得及其凝重。要麼是吳辰在故意在陷害他,要麼就是他“學藝不精”,沒吳辰高明。
“奇石,有問題嗎?”柳參深邃的眼睛看著袁奇石,問道。也是在觀察他臉上的表情變化,從而虧他他的心裏。
袁奇石很是尷尬的說:“柳老,奇石才疏學淺,實在是看不出有什麼問題,還是得請吳先生賜教。”
柳參問吳辰:“吳先生,你看出什麼問題了?”
吳辰這才說:“有人提取了另外兩隻毒蟲毒液,添加到了這兩隻的上麵。這兩隻毒蟲本身就是劇毒,因為是同一種毒,氣味兒也相同,袁先生沒看出來也屬正常。”
袁奇石的內心掀起一片波瀾:正常?那你怎麼看出來了?豈不是說我不如你?
袁奇石帶著白色手套,再次拿起兩隻毒蟲,湊到鼻子中間仔細聞了聞。聞沒什麼,但他把毒蟲幾乎湊到了鼻子上,這可是劇毒無比的毒蟲,這麼做是有危險的。但他沒在意,把毒蟲翻來覆去的聞,足足有五分鍾,他的眼神陡然一變,臉上寫滿了震驚。
最終,他聞出來了。雖然是同一種毒,氣味兒相同,但畢竟是把另一隻毒蟲的毒液放進了變成幹屍的毒蟲裏麵,氣味兒的層次不同。同時,一種毒蟲的藥性是固定的,明顯這兩隻毒蟲比本身的毒性更強一點。
但無論是不同層次的氣味兒,還是毒性的強弱,都是毫厘之差,就算是中醫聖手,如果不夠仔細,不夠專注,都很難分辨出來。
而在檢查的時候,袁奇石已經很仔細了,都被蒙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