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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告訴我你忘了和泰蘭約好的事。”
“當然不會,我隻是確定自己起來的不算晚。”路西恩說著慵懶坐起身,未來得及整理的衣襟滑落腰間,裸露出肩頭與胸肌的皮膚竟比麵頰還要白皙。
他身材結實,比乍看壯實很多。
安蓓立刻尷尬的轉過身。身後傳來沙沙的衣料摩挲聲。
“為什麼換上以前的衣服?”路西恩邊脫衣服邊問。
“沒特別的原因,隻是覺得精靈的服裝走遠路不方便……據說我們去的地方很遙遠。”
“恩,也許我應該配合你。”
當路西恩繞到安蓓身前時,她驚訝的發現精靈王子竟重新穿上吟遊詩人的衣服,不同的是花色為華美的白、金兩色,樣式也一點都不誇張。“這不是你從前的風格。”安蓓坦誠說。
“沒辦法,有時候為了掩人耳目有必要做些犧牲。不過你放心,等我們再次踏上拜雅的土地時,歌聲動人品位優雅的吟遊詩人會再次回歸。”
久違吟遊詩人的“自戀宣言”,安蓓忽然覺得很懷念,竟然忘了說風涼話。
“拿好你的弓和箭。”路西恩邊背上魯特琴邊說,又不忘補充一句,“記得多帶些箭,你會用的到。”
直覺告訴安蓓這並不是一次輕鬆的旅行。
泰蘭已經在宮殿群後區的王室馬廄旁等他們,他穿著簡潔的淺藍色衣服與長褲,褐色花紋的靴子看起來質地優良。
“我們要去的地方在島的另一邊,必須騎馬。”泰蘭說著從馬廄中牽出三匹馬。
路西恩的霜風也在其中,這匹馬在白馬之中也是難得的雪白,脖子上銀綠色的葉子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你什麼時候將馬帶來島上的?”
“同第二批西渡的弓箭手一起,”路西恩將臉貼在霜風麵部柔順的馬鬃上,“無論走到哪我都不會拋下它。”
“如果是我也不會,銀鬃馬應該是唯一延續下來的上古馬種,四肢矯健,壽命尤其長久,”泰蘭撫摸霜風結實的背,眉間浮起一絲憂傷,“曾經我也有一匹……很久之前……”
雖然不知道泰蘭具體指什麼,安蓓猜想一定與拜雅的戰亂有關。
如果她沒記錯,泰蘭應該參加過上古抗擊獸族的戰役,至少在戰後幫助精靈撤離,他一定知道些什麼。
他們從與來時完全不同的路離開宮殿群。
溫暖的氣候,濕潤的海風,沿途經過精靈小鎮,每一棟圓頂帶雕欄露台的小宅子都自成一景。大多數精靈還沉浸在夢境中,隻有少部分種植者起來摘取新鮮的果實。
看著精致路牌上那些藍色小燈,安蓓不由想起在夜火鎮的那間裁縫店,還有那個叫提拉奧爾的精靈。“不知道現在的南方王城什麼樣,提拉奧爾還好吧?”
“到了目的地後,我們可以親自問問提拉奧爾。”路西恩神秘一笑。
“如果暮風森林的精靈歡迎我們。”泰蘭冷冷說,“另外安蓓你說話要小心,那些精靈仍在活在上古紀元,他們雖不會視人類為仇敵,但也好不到哪去。”
“我以為這裏的精靈已經夠冷淡了……”安蓓小聲咕噥。
駿馬馳騁出精靈鎮便直接奔跑在曠野之上,湛藍的天空仿佛觸手可及。
好久沒有這麼歡快的馳騁,安蓓很想張開雙臂,但身邊跟著一語不發的泰蘭,她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