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 瀕危(1 / 2)

“你不必急著答複,三天之內我們都在馱馬郡,如果有必要,我會親自帶她向國王致歉,”埃雷說罷朝安蓓使了個眼色,“我們走。”

他邁開大步,對其他南方騎士的敵視無動於衷。

而自埃雷出現至消失,卡述爾的愁容便一直沒有舒展。

“我們就眼睜睜的看他們離開?”一名騎士惱怒的握緊了劍。

“無知!”卡述爾狠狠瞪了他一眼,“不是我們放過他,而是他放過了我們……”

***

安蓓緊跟上埃雷,時不時擔心的回頭望,生怕那些騎士在他們背後放冷箭,就想她射殺騎士將軍那樣。

“別擔心,騎士們的驕傲注定他們不會偷襲。”埃雷冷靜的說。不過安蓓相信就算他們有動作,埃雷也會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好吧……不過,你怎麼會在這?”安蓓試探著問。

“三天前我便離開了哨所。” 埃雷深邃的黑眸審視著戰火下的綠丘。

“三天!?”安蓓托雪翼送信給埃雷不過一天光景,而單單從馱馬郡到中崗至少也有一星期的路程!

“血月的速度很快。”

血月是埃雷的馬,安蓓隻是聽說過那是一匹純黑色的駿馬。

他們沒有直接從南門出去,而是穿過安蓓他們來時的木柵路口,朝城堡方向走。埃雷經過岔道口時並不是很果斷,安蓓猜想他一定是直接繞經南門進入綠丘的。沒有諾瑪的提示,他不可能知道排水口的暗道。

廣場上處處可見屍堆,而最恐怖的是這些屍堆都像被禿鷲啃過般殘缺不全。

一路上埃雷都保持沉默,即使安蓓發問他也是簡短的幾句,很快,安蓓察覺到他的情緒不對勁——

“埃雷……你生氣了?”

他這才注視著她的眼睛:“你不想對我說些什麼嗎。”

安蓓有點心虛的移開目光:“其實我看到了亡靈導師,他說……”

“噓,”他用手指輕壓安蓓的嘴唇,“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回馱馬郡再說。”

安蓓紅著臉點點頭,卻發現自己差點忘了來此的初衷:“埃雷,你看見羅蘭他們了嗎?還有我隊下的人,我和他們走散了……”

埃雷的眉心隱約抖了一下。

“我好像看到了羅蘭的身影,便衝過去找他,沒想到那竟然是亡靈導師的圈套……”安蓓抱歉的說。

“你太疏忽了,行動的途中丟下隊員不管,這是最致命的錯誤!”埃雷的表情依舊不動聲色,話語卻是最嚴厲的批評。

“對不起,我沒想到那又是幻覺,可它太真實了……”

“我的學生,你似乎比一般人更容易受到幻覺影響。”埃雷冷冷的說。

她不置可否的低下頭。埃雷說的也許沒錯,任何借口都是多餘的,當時那些南方騎士明明也在場,但他們就沒有受到蠱惑!可這完全是自己的錯嗎?再次推敲亡靈導師留下的話,她的耳邊似乎依舊徘徊著那句“流著我的血”,看來真的有必要追究下關於自己的一切,可是她真的能對埃雷說嗎?

在找尋羅蘭和其他隊員的途中,安蓓的內心一直在掙紮,以至於當羅蘭出現在她的視線中時,她都差點沒有察覺。

“安蓓!”羅蘭大喊一聲朝她跑過來,紫色的眼眸滿是焦急,“你到底去哪了?我找到了你的隊員,唯獨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這話不乏抱怨,但羅蘭的臉上確實掛著酒窩。

“抱歉。”這是她一路說的最多一句話。

“埃雷,真的是你?你什麼時候來到綠丘的?”羅蘭貌似這才發現埃雷,不由長舒了口氣,將關於獠龍、卡德的事通通告訴了他。埃雷隻是靜靜聽著,並沒有將卡述爾與南方騎士團的事作為情報分享。

此後,安蓓再也沒有走向分入她管轄的二十人中,而是一直留在了埃雷身邊,她感到很沒麵子——經過這次事件,這些人對自己的評價肯定跌至穀底。

他們以最快速度返回中心城堡,卻發現卡德和諾瑪已經不在那了。

“卡德的傷一定很重。”埃雷蹲在地上,檢查著延伸向樓道的幹涸血跡。

噬骨獸固然笨拙,但強大的力道勢必造成致命的殺傷力,安蓓歎氣道:“那支箭幾乎貫穿了他的手臂。”

“不,應該還要糟。”埃雷撿起了血漬旁的一支斷箭。

安蓓忙湊上前,發現箭的尖端竟然是一塊碎裂的墨綠色晶石,和路西恩拾到的那快一模一樣!而在斷箭旁邊,安蓓又發現了幾小片晶體的渣滓,上麵還殘留一抹幹涸的血絲。

“遭了……”埃雷自言自語。

“閣樓的房間裏發現了斷裂的鎖鏈和腳鐐,地上有血跡,並沒有傷者或屍體。”羅蘭邊說邊從樓道中走出,他奉命帶著十多人尋找被關押者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