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風城最高建築之上,隨著一股駭人的滔天殺氣一閃而逝, 兩道黑影迅速躍起,化成兩道黑色流光,向著幕風城西邊急速掠去。
而先前那黑衣統領氣恨之下,洶湧透出的一股殺氣,讓的幕風城裏一眾靈玄高手,都是察覺到了一絲,感受著其中隱含的殺意,全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殺意,是真正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方才能磨礪出來的氣息!
靈玄高手們的心顫,隨著這殺氣的瞬間消失,稍稍平複了些許,深深的吸了口氣之後,一道道目光含著怪異,低頭深深思索。
幕風城,早在很久之前,就很少再見過如此猖獗,殺氣逼人之輩了。倘若這次,那殺氣的主人是衝著幕風城而來,這對幕風城來說,恐怕是件了不得的大禍。
“唉,但願他走了吧。”不知是誰,在庭院深處,長長的吐了一口冷氣,喃喃了一聲,滿麵的凝重之下,盡是深深的忌憚。
......
風府,作為幕風城的城主府,院邸不可謂不奢華,亭台樓閣,隨著春光的灑落,雕欄玉砌之上,燦燦生輝,假山小河,竟然也是一應俱全,就是說成帝王級享受也不為過。風府之內,人影綽綽,行不斜視,話不高聲,儼然一副條規謹然之風!
全府上下,如此規矩嚴謹的作風,外人以為風家家主持家有道,實則是,嚇怕了!
曾經有位下人,因為風無道用膳之後,嘴角留有一些殘渣,出於好心想要提醒之下,多看了幾眼。誰竟想,風無道竟然把這下人的好意,看做是對他威嚴的褻瀆,一怒之下,將此下人一掌拍碎拖去喂了狗。
此事一出,令得全府上下對風無道,畏之如畏虎!麵對家主的殘暴,人心惶惶,悚悚自危,能不言,絕不語!能不見,絕不視!
相較與這些下人,風家子弟就顯得更加地位優崇!所有下人,可以任意打罵,隨意欺淩,這些下人也是絕對的忍氣吞聲。
這股風氣日漸久時,令得大多數風府嫡係,心高氣傲,囂張之氣盛極一時。其他大家族子弟與他們相比,囂張跋扈的派頭,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了!所以,以王朗那種三大家族之外的低等身份,也敢對其他兩大家族子弟冷嘲熱諷,不屑到極點。這就是所謂的狗仗人勢罷!
不過,當風無道將那心熱的下人喂了牲口,說明他的良心也早已被狗吃了。這王家仰仗的還到底是不是‘人’勢,這就不好說了。
......
看著身前,虛弱痛苦中,一晃一斜,似乎隨時都會跌倒的身影,風笛瞥了瞥他脖子上被繩子勒出來的紅痕,人畜無害的小臉,微微撇了撇嘴。由於繩子綁的結實,讓的本來就受傷嚴重的風子清,臉色憋得一陣發紅一陣慘白,可他對於風笛的忌憚,根本不敢聲張,有 絲毫埋怨。
見的風子清如同拖著身子前行的步子,風笛隨手將嘴裏叼著的一根新芽兒拿下,淡淡一笑,隨意的朝著風子清甩了甩,頓時,那根繩子十分聽話的略微一動,捆縛的力道便是小了不少。這家夥雖是自己的俘虜,可虐待戰俘,風笛還是做不來的。
感受著身上突然傳來的輕鬆之感,風子清腳步戛然一滯,重重的喘了口大氣,片刻,麵色古怪的轉過頭來,對於風笛的‘仁慈’似乎很是意外。
“怎麼,還知道給我鬆鬆綁,你這個堂弟當得倒還不錯...”瞥過風笛臉上的淡笑,風子清臉上升起一抹慘淡笑容,陰陽怪氣了一聲。對於風笛的做法,他認為是那家夥念在同宗,到底有著血濃於水的不忍心。
“不要多想,隻是覺得你被綁的快憋死了,影響速度,不給你鬆鬆,難道讓我將你一路拖過去?你要覺得好的話,不妨試試,我倒不會介意,隻是...堂堂風家大少爺,被人一路拖回風家,不知道以後,別人會怎麼看你...”順手再次將嫩芽兒叼在嘴裏,風笛看著那滿臉古怪的風子清,不冷不熱的笑了笑。
“你...”
聞言,風子清剛有些血色的麵龐再次變的煞白,猛的轉過頭去,惡狠狠的瞪了風笛一眼。
“你真以為用我換回你爹那個廢物,就可以平平安安萬事大吉了?哼,你還真是天真,除非從今以後你們父子二人龜縮在鐵寶齋內,一步不出,否則,定會有人取了你們的狗命!”臉色有些猙獰,風子清不管不顧的陰森冷笑一聲,惡言而出。
惡罵的言辭,令得風笛臉上的笑容頓時凝住,漆黑的眸子瞬間變得冰冷異常,嘴上叼著的嫩芽兒竟然在此刻似是被冷意染上了一層冰霜。
“啪。”
狠狠的一巴掌,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摑在風子清此時猙獰刻薄的麵皮之上,一道鮮紅紮眼的手掌印和嘴角溢出的鮮血,令得風子清直接蒙在了當場。像是受到驚嚇般,呆滯的眼瞳愣愣的望著身前,冷的令人心顫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