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路要自己走(1 / 2)

案明幾亮的鐵寶齋內,咻咻虎頭虎腦的蹲坐在風笛身邊的桌案上,匍匐下腦袋嗅了嗅風笛白天沒有收起的劣質紙墨,於是小小的鼻頭抽忍不住的抽動了幾下,而後打了幾個清脆的噴嚏。

東涯感興趣的望著絲毫不怕生人的小毛球,站起身來撫了撫衣袖,沉思了片刻淡笑著搖頭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為師雖然自認為有些見識,不過卻是從沒見過此類妖獸。”

“額,不會吧,連老師你也不知道它是什麼東西?”隨手揉著咻咻的圓腦袋,柔軟的毛發傳來的觸覺,讓風笛舒服的笑了起來。

東涯坐到風笛身側,望著可愛勁兒十足的小毛球,垂了垂下頜,若有所思說道:“很多異獸幼年階段是很難分清它的種族的,因為它們會在成長中,血脈慢慢覺醒,身形也可能發生重大異變,別看這小東西現在這般無害,若等到它成長起來,會不會變的凶神惡煞可就很難說清了。你要知道,往往美麗的東西,才最可怕與致命。”

聞言,風笛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而後盯著在桌子追著自己尾巴玩耍的咻咻,撇了撇嘴,這家夥,怎麼看都不像是什麼厲害的妖獸吧,雖然風笛心中對它的真正來曆充滿了期待。

龍靈大陸,誰不想擁有一隻超強血脈的上古異獸?駕馭一隻奇獸,所到之處無不注目,想想都覺得拉風十足。當然,想法很美好,不過大多數人也隻能想想罷了。

且不說一般異獸的體內都會有獸核,那種東西,正是煉製寶物的絕妙之物,價值不菲!這便導致人們見異獸便心生貪婪要將它們殺死,而更加珍貴的異獸,鳳毛麟角寥寥無幾,多居於無人敢入的葬龍山深處,人們連它們一根毫毛都很難見到,更別說捕捉一隻讓它認主了。

東涯作為器閣閣主的養子,竟然從未聽聞過咻咻這類妖獸,風笛在詫異之餘,更是回憶起了咻咻的來曆。

一覺醒來身旁便出現了這個小家夥,現在細細想想,這件事怎麼都透發著古怪。

“奇怪,我怎麼感覺,背後有一雙眼睛,在冥冥之中一直盯著我呢?”對咻咻的來曆這件事,風笛心中莫名一寒,甚至都感覺背後有些發毛,不過讓他想不通的是,他不可否認的就是一個繁華大世中微不足道的一粒塵沙,有什麼資格或者說有什麼值得別人覬覦的東西呢?

“難道有人發現了我的秘密?”把咻咻抱起,風笛掂了掂這明顯要比以前重上幾分的小家夥,向著後院走去的身子猛然一滯,眉梢漸漸變得凝重。“不對,咻咻明明是我還在靈體期的時候被人送來的,我連靈師都不是,他又怎麼能知道我體內的情況?莫非這世上還真有未仆先知的聖者?”

風笛側躺在床上睜著眼睛久久沒有入睡,出神的眼睛停留在枕邊呼呼大睡的咻咻身上沒有過離開,以前沒有多想過,而現在,風笛嗅到了一絲古怪的味道。甚至比北冥殿的存在更讓風笛揪心。

風笛感覺自己似乎步入了一個棋局,一個毫無頭緒的棋局,至於從何時開始被人列為棋子,為何又偏偏找他當棋子,皆是一團迷霧。這種感覺不似霧裏看花,還可以若隱若現的加以猜測,可這已經早已被設定好的迷局,最是折磨。

風笛可以看到的很少,除了咻咻再無其他一丁點的線索,就像水彩畫裏那探出的一分桃花,藏在園角,背後的皆是虛妄...

“去他的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那些未仆先知的,不過都是些街頭騙子,即使是擁有無邊力量的靈帝,可以撼動天地大道規則,令人起死回生,可他卻也無法預知未來吧。既然如此,那個背後之人便不是對我圖謀不軌,至於他的目的...待我強大,自會知曉。我就不信,你會一直默默無聲。”

漆黑的屋子裏傳出的喃喃低語,前麵的是在發泄心中的心結不爽之氣,而最後一句,像是在對某人的低訴。

晨光熹微,時至大年三十,一大早街上便已經熱鬧起來,風笛打著哈欠揉了揉雙眼也起了身。而咻咻那家夥四仰八叉的攤著四條小短腿,還在大睡特睡。

不知夜裏是幾時睡下的,經過釋然之後的沉睡,體內那股從骨子中透發而出的揪心已經徹底湮滅,取而代之的,是那充滿朝氣的活力。

起身出門,洗臉打掃,一切瑣事做完,風笛搬著凳子出了鐵寶齋。

新鮮的空氣,翠綠的嫩芽兒,東方漸白的光芒撫摸著鐵寶齋前少年的稚嫩,組合在一起,便是一種叫做青春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