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有劍勢如虹,有槍出如龍(1 / 2)

“呼...”

輕輕吐了一口大氣,風笛神經緊繃的望著遠處開闊地上的影子,手中的笛劍緊緊握住,麵色萬分凝重。

深夜寂寥而詭異,如同幽冥,小小的山穀中,似被地勢阻礙,流風回溯間忽然彙聚成一陣疾風,猛搖動著這片海棠林,霎時,枝葉花梢簌簌作響,數不清的花瓣伴隨沙沙的雨聲紛紛落下,而地上被雨水浸濕的花瓣隨著風動,也再次不甘心的欲飛空般在水麵上舞動起來。

恰如無邊落木蕭蕭下。隻是,落下的乃是花雨。

“五階靈玄啊...”

有風胡亂吹著濕透的衣衫,沒有功夫去品味風中的細雨潮濕和花的盈香,風笛在心中無可奈何的苦苦歎了一聲,腿部肌肉微緊,腳尖插入腳下的花瓣,插入濕軟的泥土之中,隨時準備發力。

五位傭兵的死,讓風笛心頭暫緩了片刻,好在礙手的貨色已經清除,不過想到馬上要麵臨一位五階靈玄高手的攻擊,他臉上再也沒有了任何表情。

出生便是死亡的序章,可無論是誰,都將這個常理當作謬語,因為人人向往與天地同壽,與日月同疆,誰也不想死,他們在竭力的壯大,在努力的脫去小人物的悲哀...風笛也是如此。

他的父仇還未報,北冥殿還未顛覆,乃至他向往的成為一代聖人,無限風光的去拯救世界也還八字沒有一撇,他不能死!

他還沒有主宰這方天地,而後研透為何他會流轉到這個世上,他背後深藏的那個不知敵友的家夥也沒有揪出,他不能死!

有個姑娘還在等他,永遠的在等他,所以,他不能死!

於是,沉默凝重的少年,動了。

為了生!

何其強大的求生欲望,才能讓一個隔了整整一個大境界的少年,先發製人,奮起拚殺!雖然這看在對方眼裏,猶如兔子搏獅。

一抹金色劍光,劃破了黑夜的簾幕,猶如脫了陳舊劍鞘而出的絕世寶劍,藏劍出竅般的嗡嗡鳴叫帶著幾分興奮,為這道金光增添了一抹寒芒。

鋥!

一聲清鳴!

劍刃寒光,劃開重重黑夜,一道影子,快速掠閃在濕軟的地麵上,泛著淩厲森冷的劍鋒,毫不留情的對著那道許久未動的健碩黑影劃去。

“哼!”

黑夜裏傳來一聲冷哼,單逐眼眸微眯盯著急速飆來的劍芒,身體強健挺拔的一動不動,直挺挺的站於黑夜,如同一尊暗夜戰神。

劍光卷花裂風而來,無聲凜冽直刺麵門,仿佛要將那尊戰神般的挺拔身軀貫穿。

“噗...”

金光大盛,劍意淩然間刺中了目標,卻隨著一道猶如氣泡裂開的聲響,生生停在了空中,停在了單逐的兩眼之間。

“很不錯...你一個小小的七階靈師竟然能破開我的護罩,看來確實有點本事。”

兩根手指緊緊夾著近在咫尺的笛劍,紋絲不動,單逐冰冷的雙眼如同看死人一般看向身前緊咬鐵牙的少年,任由他極力掙紮,嘴角浮現一抹戲諛的冷笑。

一劍未果,笛劍被製於對方手中,風笛凶狠的用盡畢生力量想要將劍收回,卻於事無補。

原來靈師與靈玄的差距竟然這麼大,風笛最強的飄零一劍,卻隻是將對方的護罩打破,而後輕易的被人捏在指間,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一隻手掌緊緊握攏,指節間的骨頭,嘎嘣作響,風笛渾身都似是在顫抖一般,陷入了無可奈何的死局。

麵對青淩雲時他沒這種感覺,麵對風無道時他也沒有這種感覺,就連麵對冥山時他還是沒有這種感覺,然而此時風笛心中卻油然升起了深深的無力感,因為老師走了,不會再有任何意外的獨自麵對這麼一尊強敵。

緊握笛劍的手依然不放棄的瘋狂掙紮著,金色靈力不要命的灌輸上去,催發的笛劍之上的金刃劍劍紋越發明亮。淩厲的劍氣,頓時彌漫縱橫。

忽然間,單逐夾著劍刃的手指之間,隱有血跡顯露出來,似是被那肆虐的劍氣,給劃出了口子。

指上傳來的輕微痛覺,頓時讓單逐眼瞳中泛起了濃鬱的殺意,眉毛豎起,欲要將笛劍斷為兩截。

然而,單逐兩指剛剛用力,便是發現,指間這把奇怪的笛劍竟然紋絲未動,以他五階靈玄的力量,即便是上品靈器,就算材質再好,也可輕易崩裂,或是碾碎。

詫異的打量了兩眼這把兵器,單逐眼眸微微垂下,思索了片刻,而後抬起目光,手指屈彈,徑直將風笛連人帶劍彈了開去。

雲淡風輕的屈指一彈,卻含帶著強大的力道,風笛生生被彈的後退十步才麵前穩住身軀。驚愕的盯著對麵的人影,心中波濤洶湧。兩者之間的差距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