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星君廟(1 / 2)

休息一晚第二天繼續上路,經過一個不眠之夜,今天的天色特別好,無風無沙,天空湛藍。

巫己身體虛弱,騎在驢上,蓋米爾在前拉著韁繩,朱厚寬在一側伺候著巫己。“聽說您除了占卜外還會看星座?”唐阿娘抱著周猩猩走過來,跟在驢子後麵,對巫己說道。

“雙學位,粗通一點星座。”巫師答道。

“我是白羊座的,您看今年運勢如何?”巫己向衙役問了年月日,然後看看天空,慢慢吐出四個字:“無孕得子。”

“切!我可是賣藝不賣身的!看來您真是粗通皮毛而已。”唐阿娘說著,讓周猩猩也騎到了驢上,周猩猩騎上以後,就開始玩驢尾巴。

一路上不時有駝隊經過,看著這一行裝扮怪異的人,大家竊笑,有人說道:“這是去殺馬鎮慰問演出的馬戲團吧?”

另一位說道:“我看哪,這是精神病院沒床位啦!”駝隊中的人一片哄笑。

快到傍晚的時候,阿娘一行到了一個空置的倉庫,“殺馬鎮正南方向有座南鬥星君廟,明日你們就開始修廟,十日後,會有人過來檢查。”衙役解開刑具,“這個倉庫廢棄了,你們暫且到這裏安身吧,旁邊的屋子裏有修廟用的工具,用完放回即可,殺馬鎮的老百姓已經把材料運到星君廟了,就等著你們修好了,去給星君老爺上香去呢。”

另一名衙役從驢子身上卸下一個口袋,“這是十天的口糧,倉庫後麵有口井,還有些草料。”然後兩名衙役告辭,“我們隻能幫到這些了,祝你們在殺馬鎮生活愉快!”

這個倉庫頂上覆蓋著一層幹草,局部地方還漏光,地上有一層一指厚的沙子,牆角有個小屋。

“難道我們以後就要生活在這個破敗的地方嗎。”唐阿娘吟唱道:“長風幾萬裏,吹度玉門關,胡琴與羌笛,悠揚給誰聽。”

“來就來了,還悶悶不樂做什麼?沒把我們幾個腰斬於市,就算福大命大了,你憂傷給誰聽?”宋祭酒招呼巫師、騎士和木匠,“咱們去外麵弄些草,鋪到屋子裏,朱木匠去把那個放工具的房子騰出來,給阿娘弄個單間。”

大家打好了地鋪,周厚寬把工具從小屋裏清了出來,鋪好了鋪位,他對阿娘說道:“你先湊合幾天,我出去尋點木頭給你做個床,順便把門也加固一下。”

“有勞朱木匠了!”阿娘擦了擦眼淚。朱厚寬提起一把鋸子,腰上別上斧子,出門去了。蓋米爾沒有事,放下頭盔,提了長矛,也跟著朱厚寬出去了。

宋祭酒先讓巫師躺下休息,他對阿娘說道:“你在這裏不要出去,我去附近的市場看看,巫師醒了伺候他吃點東西。”

天快黑的時候,朱木匠和蓋米爾抬回了一根圓木,騎士打了水,又給拴在門口的驢子添了些草。宋祭酒背著一個大口袋來了,不過他的裝束有點改變,換上了一套粗麻布衣服。唐阿娘問道:“祭酒,你的官服上哪兒去了。”

“都不做官了,還穿官服做什麼,我去市場上買給劇團的了,換了點錢,買了些日用品。”宋祭酒拿出蠟燭點上,又從口袋裏掏出一隻波浪鼓,搖了搖,遞給周猩猩。

“我賣了幾件粗布衣服,大家明早把衣服都換上,省的出去讓這裏的人當怪物。”宋祭酒掏出一麵鏡子遞給唐阿娘,“還給你買了點胭脂水粉,這邊塞風沙大,皮膚幹。”

“謝謝祭酒,沒想到你是如此心細之人。”阿娘接過鏡子和水粉。昏暗的燭光下,阿娘的眼睛閃著淚花,“有君關懷,便是長安”。

“都是些便宜貨罷了,不比你用的‘長安之花’,你先湊合著用吧。我提醒你一句,跟商人隻談買賣,莫談風月。”宋祭酒從口袋裏掏出一串錢,遞給朱木匠,“你抽空給咱們做幾件簡單的桌子,馬紮之類的,這是給你的工錢。”

朱木匠一把推過,“祭酒大人太客氣了,我們六人既然流落邊關,就應當同心協力度過難關,為大家做一點事是分內的事。”宋祭酒隻好點點頭,他把一串錢掛在牆上,“大家需要的話,就取著用,不過,這是最後一串錢,沒關係,等我們修好了星君廟,再找些事做。”說著,對著騎士指了指牆上的錢,騎士點了點頭。

“玉門關,無常穀那麼危險都度過來了,難關會度過去的,大不了,我這個禦用巫師去大街上打個旗子給人看看運勢什麼的。”巫師在唐阿娘攙扶下坐了起來。

“忘掉過去的雲煙,開始現在的征程。”宋祭酒伸出一隻手,昏黃的燭光下,兩隻手,三隻手…。。五隻手疊到了一起,一隻毛茸茸的手也搭了上來。

大風刮了一夜,到天明時候停了。大家都沒有睡好,不是因為風大的緣故,也不是挪鋪的原因,而是周猩猩玩了一夜的撥浪鼓。

蓋米爾把工具馱到驢子身上,其他人跟著,一起出了們,一直往南走,出了城門,在一個土丘上見到了星君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