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籠大地,銀白的月光將遠山近川披上一層朦朧的外衣,莫提亞西南的廣袤森林一片平靜。
一隻吃飽了的血色鬃毛豬正趴在自己舒適的巢穴中打盹兒。突然,一股淡淡的殺氣傳來,血色鬃毛豬立刻睜開眼睛機警地看向周圍。但除了夜風拂動樹葉的沙沙聲,偌大的森林一片寧靜。就在它剛放鬆精神的瞬間,一道寒光暴起,濃重的血腥味兒隨著夜風彌散開來。
吃痛之下,血色鬃毛豬淒厲地鳴叫一聲,健壯的身軀扭成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長長的獠牙帶著瘋狂的憤怒朝背後捅去。
哪知,偷襲的目標竟然如影隨形,劇烈的疼痛一波接著一波,快要淹沒它的神經。
危機關頭,血色鬃毛豬發動自血液中流傳下來的技能,以降低防禦為代價增加速度和攻擊力,希望反敗為勝。
剛剛發動技能,劇烈的眩暈感傳來,旋即被更加猛烈的疼痛打斷,生命也隨之走到盡頭。
倒下的一瞬間,圓睜的眸子裏倒映出這片山河的剪影!
麻利地割下血色鬃毛豬的皮毛,林北再次隱去身形消失在夜色中。
距離和胖子合作已經3天了。3天來,他晝伏夜出,幾乎踏遍了莫提亞西部近郊的每一個角落,如幽靈般尋找獵殺的目標。
胖子也很給力,利用他的人脈關係為林北搞來兵器、皮甲、腰帶和鞋子4件裝備。讓林北的屬性增長一大截兒,有能力混跡更危險的區域。
至於林北的東西,胖子一直囤在手裏,等著今夜舉行的莫提亞拍賣會。
滴滴滴……
刺耳的鈴聲打斷林北的獵殺計劃,無奈地摘下頭盔,林北拿過手機,是秦歌。
“喂。”林北有點煩秦歌,這個驕傲自大的女警,每次見到,都像林北欠她十萬塊一萬多年沒還一樣,如果個子夠高,林北甚至相信秦歌會用鼻孔看他。
“林北,限你5分鍾內到警局出現在我麵前。”電話裏,秦歌怒氣衝衝地吼了一句直接掛斷。
林北微微一愣,隨手將電話扔在一旁,打開一碗泡麵用飲水機的開水泡上,又點了一根煙坐在椅子上。
寧海的天完全黑下來,隔著窗戶看去,萬家燈火,璀璨奪目。一片祥和。林北的心底也升起一股寧靜。遠離了腥風血雨,遠離了亡命天涯,原來,真實的世界離自己這麼近,有一天,自己也可以悠閑地點一支香煙默默地品味人生。
而對於秦歌的命令,林北想都沒想,那個女人或者瘋了,或者以為老子天下第一。
5分鍾,麵泡好了,林北拿起叉子剛要吃,電話又響起來。
“幹什麼。”又是秦歌,林北的語氣有些不耐煩。
“5分鍾到了,你怎麼還沒到,再給你一分鍾。”秦歌一如既往的霸氣。
“今天沒空。”林北的怒火也漸漸升起,這段時間的壓抑,讓他到了爆發的邊緣。
“你沒空?”秦歌微微一愣,似乎沒想到林北竟然敢抗命,“隻要有一口氣兒,就給我死過來,否則明天我立刻抓你。”電話那頭咆哮起來。
“好,我等著。”林北說著掛斷電話,順便把電池卸下來。他隻想平靜地、不受打擾地生活,哪怕一個人,哪怕活在自己的世界裏。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聽著聽筒裏機械的聲音,秦歌一把將電話摔在寫字台上,“小鄭,小王,戴上手銬電棍,跟我去抓人。”秦歌說著抓起外衣。
“怎麼秦姐,金店劫匪有消息了?”兩個滿眼血絲的刑警站起身,神情有些亢奮。
“叫我隊長。”秦歌吼了一句,“去抓林北,竟然敢抗命,關他24小時再說。”
兩個年輕的刑警暗自吐了吐舌頭,幸好惹到秦歌的不是自己,那個叫林北的混蛋去死吧,美女警花也敢惹?
“秦隊長,李局叫你。”秦歌剛要走,一個30多歲的刑警叫住秦歌。
“你們等一下。”秦歌擺了擺手,穿好警服進了局長辦公室。
“小秦呐,案子查的怎麼樣了?”看到秦歌,李局也不廢話,直接開門見山。
“我們正在努力收集線索和目擊證人。”秦歌微微低下頭。
3天,5次作案,目標全部是金店,6死4傷。犯罪份子極其猖狂,同時又無比狡猾,出手狠辣,連指紋都沒留下一枚。可以說,3天來,寧海市公安局沒能從現場獲得犯罪分子留下的任何蛛絲馬跡。作為刑偵科大隊長,秦歌的壓力可想而知。
李局聞言擺了擺手:“這些話我不想聽,上麵也不會聽。省委省政府和省公安廳已經下了死命令,半個月不破案,寧海市公安局高層全都卷鋪蓋滾蛋。我走之前,也會讓你們先回家呆著。”
“是,李局,我一定抓緊時間。”秦歌深吸了口氣。
“決心沒有用,關鍵是拿出成績來,你說說,到現在你們得到什麼線索了?”李局聲音陡然提高,旋即又無力地靠在椅子裏,“醫院傳來消息,又有2個受害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