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劍傲(1 / 2)

五層的怪物有些稀疏,偌大的大廳裏,僅有五十多個身影在遊蕩。不過接下來每個人的臉色都不自然起來,因為那五十多個遊蕩的身影都是亡靈法師。

想到每個亡靈法師可以召喚5個骷髏戰士,連無鋒的頭皮都涼颼颼的,最簡單,最直接,最暴力。

幸好林北等人打通關係,那些亡靈法師如同沒看到他們一般,任由經過,盡頭的琺瑪良斯也出現在視野中。

林北團隊並沒有繼續深入,旋即原地下線。

夜,已經深了。冰涼的月光如水般輕柔,衝刷著世界,卻無法洗淨夜色中的肮髒,正如陽光帶給我們溫暖,卻又化作烈火燃燒了希望。

吃過馮雲煮好的夜宵,林北躺在床上,仔細回味如夢般的日子。

和之前的境遇相比,現在的林北無憂無慮,有了新的目標和追求,有了可靠的朋友和兄弟,還有一個溫柔的,懂得照顧自己的女孩。可林北心底,卻有一片影子揮之不去。

當年的事,他也曾問過軍劍,軍劍卻果斷拒絕,隻告訴他過去的事就算了,即便那時動手是對方理虧,卻也有著更深層次的原因。

隻是,林北無法放下,無論什麼原因,都不能以犧牲為代價,尤其是在內耗中。

眼看著那些生死與共、曾經並肩的笑臉就那麼遠去,林北執著著,不能放下。

胸腹中,仿佛有一團火焰在燃燒,灼熱的氣浪一波波侵襲著他的神經和身體,似乎隨時都能爆炸。林北的呼吸也灼熱起來,雙眼泛起不正常的血紅。仿佛末日狂徒,盡是瘋狂和猙獰。

“林北,林北……”馮雲用力地搖晃著林北,試圖把他從那種狀態中拉出來,但一切都是徒勞的,林北陷入自己的精神世界裏,不能自拔。

鮮血,無盡的鮮血在腳下流淌,土狼的屍體就橫在麵前,憤怒和不甘深深凝刻在年輕的臉上。眼鏡蛇躺在土狼身旁,陰柔的有些邪異的臉上則是無聲的憤怒。還有毒蠍,那個外表放蕩內心無比高傲的女人,前一分鍾還調戲林北要‘吃’了他……

憤怒,瘋狂,直到失去理智,受傷的林北如同野獸,充滿危險的氣息,迎麵撲向那些偷襲的人。

林北突然抓住馮雲,將她身上的衣物撕碎,翻身壓在床上。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不顧馮雲哭喊廝打,野蠻地撞入。

透過窗欞的月光灑落,兩具身體緊緊結合在一起,馮雲如同浪濤中的小船,隨時都有傾覆的可能,連叫聲都已經沙啞。而林北,則如同受傷的猛獸,極盡所能地衝擊,再衝擊,不知疲倦地,仿佛要將一直以來的憤怒發泄幹淨。

低吼聲中,一切都停來下,馮雲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身下的床單早被汗水濕透,幾縷乳白流出身體,乳白之下,還壓著一片鮮紅。

林北的身體也驟然僵硬,直到此刻才清醒過來,伸出粗糙的大手細細撫摸馮雲的臉:“委屈你了。”

馮雲咬緊嘴唇搖了搖頭,兩行淚珠晶瑩滾落。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心情,喜悅?還是失落。或者兩者都有。

林北的影子早深深刻在她心底,這一刻,也是馮雲最為期盼的。但卻不是現在的樣子。

呼吸著男人獨特的氣息,馮雲翻身摟住林北,將頭埋在男人的懷裏,疲累感湧上心頭,沉沉睡去。

北方的天空蔚藍深邃,愛新覺羅披著一件黑色大氅站在窗前,目光怔怔看著遠方。

方才,她突然感覺到一陣沒由來的心煩,中途匆匆結束例行的公會高層會議,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狼狽離開。

一陣陣源自靈魂的刺痛時刻提醒愛新覺羅,她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這種刺痛隻有當年父親過世母親變成現在的樣子才出現過。愛新覺羅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是她最寶貴的。

瞬間,一個身影劃過腦海,慢慢清晰。愛新覺羅冰封的心也不由一陣抽搐般疼痛,眸光如星辰般穿越無盡虛空,落向遠方。

“小姐,您怎麼把窗子打開了。”雪鸞輕快的腳步聲傳來,替愛新覺羅關好窗子。

“沒什麼,隻是有些頭痛。”愛新覺羅勉強笑了笑。

雪鸞是她唯一的侍女,更多時候,她將雪鸞看成朋友甚至是親人,是她在偌大的家族中唯一可以相信的人。

“我就說吧,是小姐玩遊戲玩的太多了累的。”雪鸞扶著愛新覺羅坐到沙發裏,為她倒了一杯熱茶才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