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軒居高臨下地望著沐承風,帶著一絲悲憫的情懷,你不該招惹我!
他曾說過,既然他借用了沐軒的身份,自然要繼承他的屈辱與仇恨。沐軒原本是打算好好折磨沐承風的,讓他在驚恐中體會那種無力感,讓他在焦躁中喪失自我。
你不是自認為是天驕嗎?
現在卻連我這個廢物的身體都碰不到。不甘心麼?這正是你帶給沐軒的,風水輪流轉,如今也終於輪到你了!
可是就在剛才,沐軒突然改變了主意,他沒有興趣再和沐承風糾纏了。
被狗咬了一口,自然是不能咬回來!但是,我卻可以把它宰了,煎炒煮燉油炸!
這才是沐軒的性格!
他在地球上創下赫赫凶名之時,所有人都對他束手無策,凡是派去刺殺他的人都被他送回了老家。
不得已他們請出了一個歸隱山林多年神龍見首不見尾自稱為大師的人——浮屠法師!
對,一個和尚!一個有著華夏國籍華夏血統的地地道道的和尚!
若不是因為這點,前世的龍軒在見他的第一麵時,絕對會和對待其他人一樣送他去投胎!
有些人就是這樣,你越給他臉,他就越不要臉!
正好浮屠就是這樣的人。
他總是用一副彌勒佛一樣的笑臉望著沐軒,卻也不動手,無論龍軒走到哪裏他都如影隨形。若僅僅是跟著也就罷了,問題是——他不僅是一個和尚,還是一個囉嗦嘮叨單裏七八勾的和尚!
他說——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龍軒翻了個白眼,你見我什麼時候拿著屠刀了,明明是匕首好吧?
他說——施主,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龍軒就想一口痰吐他臉上,他們行走在撒哈拉……你丫去給我找出一片海啊!
他說————總之他就沒一刻閉上過嘴,從佛祖割肉喂鷹講到他是如何如何的以身侍蚊——在裸睡中入定,在入定中奉獻,讓蚊子們能夠飽餐一夏……
龍軒恨不得一掌拍死他,可他的身法竟然比龍軒還好,而且隨時總是保持在十米開外甚至毫厘不差,讓龍軒直恨的牙根都癢癢!
但龍軒還是忍了下來,不悲不喜平平淡淡,甚至賞他個表情都欠奉。
他說——施主,得過且過,不如就此罷了吧?被人砍了一刀,難道你還要還回來嗎?
龍軒繼續忍,但是,他竟然說出了龍軒最討厭的一句話——被狗咬了一口,難道你還能咬回來嗎?
憑什麼狗就可以隨便咬人,而我就得因為這句操蛋的話忍氣吞聲讓自己不痛快?
本來浮屠都準備放棄了,若不是聽見過龍軒說話,他都以為龍軒是個聾啞人。
當然龍軒對他說的唯一兩個字是——聒噪!所以此時看到龍軒憤慨想要殺人的的表情,心裏大喜。於是他慷慨激昂抑揚頓挫長篇大論越說越興奮,甚至都達到了忘我空靈這種‘禪’的境界。
對外界之事渾然不覺,也忘記了他此時正站在龍軒的麵前,脈脈含情相對而視……
就在這種玄妙的感覺中,他陶醉了,但是他沒有忘記與龍軒進行更深層次的交流——唾液的交流,凡是他所噴射出的沒有一星半點的損失,全部到了龍軒的臉上……
龍軒呢,他深情款款地回望著浮屠,好像看到了相別多年的——戀人。
於是,他溫柔地輕輕地——一拳打爆了他光禿禿滑溜溜的腦袋!
所以此時的沐軒在想起這句話後,立即放棄了這個念頭。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不是太便宜他了麼?
於是沐軒運轉全身力量,發出至強一拳。
要想徹底擊垮一個人,隻有在他最驕傲的地方將他打敗!隻用一擊!
沐軒,你可看到了?
當年這般俯視著你,你最恨的二哥,如今卻匍匐在我腳下,你可以瞑目了……
沐軒腳尖輕抬,一腳將沐承風踢下台去。以往的恩怨皆在今日一筆勾銷,記住,不要再招惹我!
沐承風雙目無神,眼前的景象漸漸模糊,原來他才是廢物!哪怕拚盡一切,他還是不如沐軒,可笑他還自命不凡……沐承風此刻真想開懷大笑,笑他的愚不可及……
我他媽的就是一個笑話!
沐軒的眼神像一把刀深深地割在他的心上,那是憐憫和同情,是看向螻蟻的目光,在那一瞬間他隻感覺自己就像個跳梁小醜,惹人嘲笑還不自知……
“該宣布結果了吧。”沐軒轉身望向沐朔。
沐朔這才回過神來,小心翼翼地向沐軒行禮,“是。”他快速走到台上,“沐家少主是,沐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