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坐在地上,靜靜的思考著這一段話中含義,隨即慢慢閉上了眼睛,把神識都彙聚在了自己的腹中。
淩浩此時的肚子,也正慢慢的愈合,那一道傷口,隻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疤痕,若隱若現,已無大礙。他把神識都聚在了腹中已是消失不見的黑色之處,隨即慢慢打開了緊閉的黑塊,緩緩放出了一絲武氣。
而這武氣一出來,頓時消逝,淩浩感覺腹中一熱,一眨眼的功夫,便是感覺不到了。
“奇怪了……為何會這樣呢?為何武氣從納器之中一出來,就是感覺不到呢?”
淩浩心中思忖片刻,卻不得其解,緩兒腦海之中那一排氣勢磅礴的文識,再一次閃現著刺眼金光,好似在引起淩浩的注意一般。
“氣無形而心有影,影映心而氣有形……”
淩浩看著這排文識,心中反複的默念著,這些文識對於淩浩而言,雖說隻是簡簡單單幾字,卻博大精深,難以理解通徹,空洞異常。
但是淩浩卻並沒有停止的打算,再一次打開了腹中納器,再次放出了一絲精純的武氣。
可這次,依然如初,和第一次相比,並沒有太大的差異,這絲武氣一從納器之中脫離,便是一瞬間的功夫,腹中一熱,卻又消失不見了。
但是淩浩並未氣餒,依然雙眼閉著,再一次修煉起來。
時間便是在這種不知不覺中流逝,雪湖之底,沒有陰晴月圓,沒有日月交換,有的卻是常年不變的微微亮光,從石板上鑲嵌的夜晶石中淡淡的發散。一隻隻頭頂著燈籠的魚兒,四處遊動,覓食而行,倒是給如此幽靜的修煉之所,增加了幾分愜意。
而芯兒和花無意時常來到廣場的邊緣,見淩浩在廣場之中苦苦修煉,如此反複,一刻未停。
畢竟這修煉控製武氣,可不是一件簡單之事,像之前方芸用著武氣療傷,還有研苒用武氣替淩浩祛除其體內的玄冰晶便是可知一二,這控製體內的武氣,順著自己的神識而動,並非一件易事。
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滴水石穿非一日之功,龍騰四方休千裏之遠,哪一事可一步登天,一口吃成一個胖子呢?
沒有苦苦修煉,哪能成為一名真正的強者?
沒有千百練習,哪能得心應手熟能生巧呢?
而淩浩一心投入修煉之中,外麵的一切,皆是拋在了腦後,也不管時日已是過去多久時刻,唯有達到目標,心中隻有一念!
花無意和芯兒,之前一天來到淩浩修煉之所三兩次,而後便是三兩天來到此地一次,如今已快要過去半個月的時間了。
此次芯兒和花無意再一次來到了淩浩修煉之地,卻見淩浩已是紋絲不動的坐在地上打坐已有十天的時間,心中不免有些擔心了。芯兒看了看淩浩,又看了看花無意,一雙明眸,泛著些許不忍,而後便是對著花無意開口說道:“老師,那臭小子是多想離開這裏,為完成修煉,非要把自己往死裏逼,難道就僅僅是因為想早日離開此地麼?”
花無意見芯兒如此說來,心中再一次惻隱了一番,她看著芯兒,聽著這句話,她已是完全能夠聽出,自己眼前,跟隨著自己十多年的少女,對於廣場之中修煉的少年,已經動了芳心。雖然她說著這樣的話語,用著這樣的口氣。
花無意摸了摸芯兒的腦袋,輕輕笑了一聲,但目光落在淩浩身上之時,心中卻是一股繁雜的滋味油然升起,卻隱藏著自己的心情,平淡的說道:“芯兒,淩浩定然有著自己的心事,他如此,花姨內心其實還是高興的。隻要他能在三個月之內修煉完成八麵玲瓏聚氣訣,這裏,終究不是他的落身之地!”
說道此處,花無意的眼角,卻是落下了一滴晶瑩,可是這一滴淚,她也不知道為何而流,因何而流,好似沒有征兆,無緣無故一般。
但是她的心中卻是明白,她應該高興才是,雖然說眼前的少年,並不是自己的親身骨肉,並且還是冷流那負心漢的孩子。可是過去的種種,終究成了雲煙,已是消散。
緩兒片刻,她輕拭著眼角,再次說道:“想當年,老師和冷落公子同時修煉,也是花了快要一年的時間,而你卻是兩年!若是他三月便能獨自修煉完成,他,不可謂不強!日後成長起來,必定是超越其父親的傑出之輩!”
花無意說到這,與芯兒的眼神同時落在了淩浩的身上。
卻是此刻,淩浩全身猛然一陣,隨即他睜開了眼睛,看向了自己的手指,卻是成了透明!